流年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飞燕惊龙免费阅读推荐
流年小说网
流年小说网 武侠小说 短篇文学 仙侠小说 科幻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架空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重生小说 乡村小说 灵异小说 官场小说 总裁小说 军事小说 耽美小说
好看的小说 放纵小镇 悖伦孽恋 母爱往事 上门女婿 娇凄出轨 家庭乱史 艳福不浅 邻家雪姨 梅雨情结 奶孙乱情 完本小说 热门小说
流年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飞燕惊龙  作者:卧龙生 书号:35615  时间:2017/7/25  字数:18087 
上一章   ‮授传殊特 回四十四第‬    下一章 ( → )
其实王寒湘也在大感担心,他怕赵小蝶突然出手,自己无能挡受住她忿怒之下的全力一击,出言威吓之时,暗中已运了功力戒备,如果对方一发动,立时先将杨梦寰斩毙铁骨扇下,捞回本钱,然后再见机而作,能战则战,不能战再自作了断。

  因他自知武功不是赵小蝶的敌手,如被她点中道,求死不得,定将受尽凌辱…及见赵小蝶完全屈服威吓之下,心头大感愉,暗道了声好险。

  但他乃城府深沉之人,虽然高兴得心花怒放,但外表却丝毫不,脸上仍然是一片冷峻,嘿嘿两声冷笑,道:“要想不伤害他,哼哼…”说了两句,突然住口不言。

  此人为天龙帮五旗坛主中最工于心计之人,做事老辣无比,只怕提出条件太过苛刻,赵小蝶拒不接受,闹成僵局,故而说了两句突然住口,以便观察赵小蝶的反应。

  赵小蝶虽是聪慧绝伦之人,但她究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如何能斗得过王寒湘的心机,果然心中大急起来,翠眉一颦,满脸惶急之,接道:“你有什么事,但请说出就是,只要我能够办到,决不推诿,只要你不伤害他,不管什么重大为难之事,咱们都可以谈。”

  王寒湘察颜观,知她所言非虚,心中不住暗笑,脸上却仍然是一片冷漠,缓缓他说道:“要我放他不难,但必需以你《归元秘笈》换他的性命。”

  赵小蝶急道:“那《归元秘笈》已被你们天龙帮中那个姓陶的少年,带着跃人这万丈绝壑之中,你也是亲眼所见,现下我哪里还有《归元秘笈》?”

  王寒湘冷冷说道:“没有《归元秘笈》,你就别想我放他。”

  赵小蝶道:“我说的字字真实,你如不信,我又有什么法子?我们到这绝壑之时,已不见那姓陶的尸体了。”

  王寒湘故作沉忖地停了一阵,道:“那你就以《归元秘笈》旧记载的武功,换他的性命吧。”

  赵小蝶听得怔了一怔,道:“如何个换法呢?”

  王寒湘轻轻咳了两声,道:“眼下武林之世,有几人会那《归元秘笈》上记载的武功?”

  赵小蝶想了一想正待开口。

  突见王寒湘手中折扇一晃,接道:“你如说上一句谎言,我也能听得出来,那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赵小蝶见他手中折扇在梦寰脸上晃了一下,吓得心头一跳,急道:“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快把手中折扇拿开,别在他脸晃来晃去的,叫人看了害怕。”

  王寒湘依言拿开架在梦寰颈上的折扇,笑道:“你说吧!不许隐瞒一人一字。”

  小蝶仰脸思索了一阵,道:“据我所知当今之世,只有三个人学过《归元秘笈》上记载的武学。”

  王寒湘冷哼一声问道:“只怕不止三人吧?”

  赵小蝶急道:“本来有四个人,但我娘已不幸去世,现在只余下三个人。”

  王寒湘每一刹间,都在留心赵小蝶的神色,他乃久走江湖之人,阅历丰富,一看赵小蝶神情,立时知她所言非虚,当下微微一笑,又问道:“是哪三个,仔细他说给我听。”

  赵小蝶道:“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还有一个就是我兰姊姊了。”

  王寒湘微一沉忖,道:“你父亲现在何处,怎么我没有见过?”

  赵小蝶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连我都不知道,你自然见不到他。”

  王寒湘突然一挥手中铁骨折扇,削去杨梦寰头上一块包发青绢,笑道:“我要你以《归元秘笈》上武功,换他性命,你可知道怎么个换法吗?”

  赵小蝶看他削去杨梦寰包发育绢之时,惊得打了一个冷颤,听完话,摇摇头道:“恕我不解你话中含意,但咱们可以慢慢地谈,你这样对待他,我…”

  王寒湘冷笑一声截住了赵小蝶的话,道:“我看你还是别管他生死的好,因我要你以《归元秘笈》上武功,换他性命之事,只怕你难以接受。”

  赵小蝶道:“你且说来听听,只要我能够办到,一定照你吩咐的办。”

  王寒湘道:“你也许能够办到,只怕你不肯照办,第一件,要你把学过《归元秘笈》武功之人一齐给我杀掉。”

  赵小蝶惊叫一声,道:“什么,你要我去杀自己的父亲和我兰姊姊吗?”

  王寒湘看她惊愕之,暗生惊惧,只怕起她怒火,突然出手,不自觉又扬了扬手中的铁骨扇。

  只听赵小蝶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不必再往下说啦,我闭上眼睛,你先把我杀了,再把他杀死吧!”说完,果然缓缓闭上双目。

  王寒湘纵声大笑,道:“好个狡猾的丫头,我王某是何等人物,岂肯上你的当。”

  赵小蝶略一思索,已知他话中含意,是怕自己骗他,在他向自己下手之时,借机还击,霍然睁开眼睛,笑道:“你怕我借你动手的机会还击是吗?哼!我要是想打你耳括子,你怎么躲也躲不开,不过我不愿看到你杀死他的惨状罢了。”

  王寒湘目睹她打马家宏耳光的情景,知她所言非虚,不心头一跳。

  但见赵小蝶微微一笑,接道:“所以,我要你先把我杀掉,我既不能答应你提的条件,又不愿意看到他溅血你铁骨扇下的悲惨景象,我要先死了,不是就看不到了吗?”

  王寒湘看她说来不徐不疾,毫无做作牵强,不心中冒上来一股寒意,暗自忖道:难道这情爱二字,真有如许的魔力不成,可惜我王寒湘沉于武功之中,把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尽耗在练习武功、研五行奇术上面,生平未能尝到一次情爱滋味。

  心念及此,也不知是妒是恨,突然一扬手中折扇怒道:“你想先死掉,看不到他受苦刑吗?只怕事情没有那样容易,我偏要慢慢惩治他,而且还要拍活他被点道,让他尝试尝试零剐碎割的痛苦,也要你看在眼中,疼在心里,答不答应一句话,快说。”

  赵小蝶突然圆睁星目,两道眼神直似两把疾飞而出的利剑,刺得王寒湘心头一震,娇声叱道:“要我默写《归元秘笈》原文给你,我可以答应,但要我去杀我父亲和兰姊姊,决办不到,你不要得理不让人,拿话吓唬我,哼!老实说,你已没有机会和时间拍活他道后,再零剐碎割他,我现在想通了,不愿再先他而死,你只要一伤害他,我就点了你五,错断你全身三百六十五处关节,要你也尝尝零剐碎割是什么味道…”

  王寒湘似是未想到,这位已屈服在自己威胁之下的小姑娘,陡然间由娇柔怯弱,变得声俱厉,反,不由暗暗大吃一惊,忖道:我如不能早把她气焰压制下去,只怕反将受她控制。当下冷笑一声,接住了赵小蝶的话道:“好,那咱们就不妨试试看。”一举手中折扇,正待向梦寰头上削去,忽觉右手关节,被人托住,一缕指风,疾奔向前“玄机”要

  只觉右手一麻,一条右臂软软垂了下去,同时亦感到指风迫身,得不得不向后跃退。

  但他究竟是武功奇高,智计百出之人,他心中很明白,只要一放杨梦寰,自己就威胁不了赵小蝶,是以在右手关节被人托拿之后,仍然不忘杨梦寰,左手用力向后一带。

  只听一个娇脆但又冷做的声音喝道:“你要学《归元秘笈》上的本领吗?先接我一招‘移星转斗’试试。”

  王寒湘只感扣制梦寰脉门的左腕一麻,人已被夺了过去,同时感到握扇右臂的关节一痛,五指一松,折扇落地。

  要知王寒湘亦非等闲人物,杨梦寰被人夺走,反而使他松活了手脚,大喝一声,左膝抬动,直撞过去,左手一招“迅雷下击”斜拍而下,手脚并用,两招齐出。

  对方似是旨在救人,是以在指尖将要点中他“玄机”要之后,突然易点为拿,擒住他左腕脉门,把人夺了过去,要不然王寒湘势非重伤在当场不可。

  待玉寒湘两招攻出之时,来人已自行松了他右肘关节,飘身疾退。

  抬头望去,只见朱若兰双手抱着梦寰身躯,站在丈余外处,她来的无声无息,退的又迅快无比,王寒湘左膝右掌一齐落空,身子不自主向前一倾。

  忽见赵小蝶娇躯晃动,凌空直欺过来,王寒湘哪里还敢大意,左掌环划半个圆周,带起强烈的潜力护住身子,右手平推出一招“移山填海”运发全身劲道,直向赵小蝶去。

  这一击是他数十年功力之聚,威势非同小可,的排空劲气,排山倒海般直撞过来。

  赵小蝶目睹对方雄浑的掌势,心中微生寒意,只怕难挡这巨的排空的一击,不一沉丹田真气,把凌空前飞的娇躯疾沉落地。只觉一股强猛掌力,直撞过来,正中前,惊骇之间,不自觉一闭双目。

  但闻王寒湘大喝一声,身躯忽然倒向后面飞去,直跌出一丈开外,坐在地上,脸上惨白,头上汗落如雨。

  原来他这奋起全力一击,被赵小蝶内家反弹震得倒震口去,这回震之力和他击出的功力,恰成正比,他一招“移山填海”用足了八成以上真力,劲道在千斤以上,击中赵小蝶后的反弹之力,亦近千斤,只震得王寒湘五腑气血翻动,双腕骨疼痛如折,饶是他功力深厚,也自承受不起,口中微出呻之声。赵小蝶睁眼回头朱若兰微微一笑,道:“姊姊,要不要把他杀掉?”

  朱若兰正在替梦寰推解被点道,随口应道:“用他自己的铁骨折扇,杀了他吧。”

  赵小蝶伏身检起地上的铁骨扇,缓步走到王寒湘身侧,笑道:“你刚才以手挥扇,吓得我心头跳,现在我要用这折扇杀你了。”

  王寒湘早为赵小蝶上乘内功的反弹之力,震散了提聚的真气,非经三个时辰以上的静养,无法再运气对敌,既毫无拒敌之能,只有坐以待毙,但他乃生冷做之人,听得赵小蝶激动之言,立时冷笑一声,道:“世界学问之道,博大无比,星卜易理,诗词歌赋,神算奇术,以及儒门六艺等,那一门都足以耗消去一个人有限的生命岁月,武功一道,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纵然你比我高明,那又何足为奇!”

  赵小蝶道:“哼!难道除了武功之外,你自信都比我们强了不成?”

  王寒湘冷峻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道:“这个吗?不是我王某人夸口,武功一道,只不过耗去我生平精力十之一二,五行奇术,八卦河洛等神算之学,才是我王某人生平务所聚,哈哈!你如不信,不妨在来年仲秋英雄大会之时,去看看在下一手布成的五行奇门阵图,别看几千株区区翠竹花树,几堆顽石黄土,但却是九大门派高人埋骨之地,我王寒湘虽不能生见奇阵困死九大门派高人的盛事,但在黄泉之下,当亦可闻被困奇阵中的哀嚎呼救之声。”

  说完,仰天大笑不止,神态之间,得意非高,大有天下虽大,但五行神算之学,唯我独尊之概。

  这时,朱若兰已推活了杨梦寰的道,冷笑一声,接道:“五行河洛之学,算不得什么旷古绝今之艺,眼下武林之中,精通此道之人,何至千百,有什么值得骄狂之处,哼!你也不觉着笑得汗颜吗?”

  王寒湘霍然身而起,怒道:“什么人精通此道,你且说来听听…”他身受赵小蝶内家反弹之力震伤甚重,说得两句话后,人立时支持不住,身躯晃了两晃,摔在地上。

  赵小蝶举着手中折扇,久久不能落下,她生平未杀过人,想到折扇一落后的血五步的惨景,不觉心中有些害怕,手腕发麻,举扇难下。

  迟疑很久,才突然一闭眼睛,折扇疾向王寒湘前扫去。

  眼看一代怪杰就要溅血丧命在自己的铁骨折扇之下,突闻杨梦寰大声叫道:“不要杀他。”

  赵小蝶玉腕疾挫,收回折扇,回头望着梦寰笑道:“你要替他求情吗?你不知他刚才多么凶狠,要不是兰姊姊及时赶来救我,我就要被他死了。”

  杨梦寰茫然望了赵小蝶一眼,道:“什么,难道你打不过他吗?”

  赵小蝶娇靥泛红,微微一笑,却答不出话。

  朱若兰娇笑一声,望着杨梦寰道:“我看你呀!你是越大越糊涂了,他以你生死作质,着蝶妹妹替他默写《归元秘笈》,蝶妹妹怕他真的伤害了你,不敢出手抢救…”

  赵小蝶急道:“姊姊…”

  朱若兰一笑住口,反问赵小蝶道:“怎么?姊姊讲的不对吗?其实以你武功而论,如真出手抢救,得手毫无疑问,何况,他也未必真存了伤人之心…”

  王寒湘冷笑一声,接道:“谁说我未存伤人之心,哼哼!只要她一击不中,杨梦寰非死在折扇之下不可。”

  朱若兰道:“杀了人你也跑不了。”

  王寒湘仰脸大笑道:“敢来这绝壑觅书,就未存逃走之心。”

  杨梦寰叹道:“此人在峨嵋山万佛顶曾经救我一命,请看在我的份上,放他去吧。”

  朱若兰微一沉思,笑道:“今寻书之人,个个都全身而退,既不能一律搏杀,索就网开一面,咱们走吧!”

  赵小蝶道:“咱们要不要找找《归元秘笈》?”

  朱若兰叹息道:“我已来找过一次了,除了那一片血迹之外,毫无迹象可寻。”

  赵小蝶微一沉思,笑道:“想这万丈绝壑之底,自是潜有虎豹之类的猛兽,那姓陶的尸体大概已被老虎吃了。”

  朱若兰沉一阵,笑道:“但愿妹妹说得不错,最好让老虎把那《归元秘笈》也吃到肚子里,再有人想找《归元秘笈》,当心被老虎吃掉。”

  王寒湘自被赵小蝶内家反弹之力震伤之后,自料必死,是以索拿出英雄气概,视死如归,眼下看出朱若兰等确有不愿伤他性命之意,心中反而惜起命来。赵小蝶把折扇摔在他面前,他竟毫无反应,转脸旁顾,视若无睹。

  朱若兰轻藐地冷笑一声,仰脸一声清啸,啸声破空直上,冲上绝壑,缭绕云际。

  片刻工夫,一点白影流星,由高空直坠而下,迅如电奔,带着啸风之声,落入谷底。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还是乘鹤走吧,我仍原路返回,咱们天机石府相见。”说完话,转身而去。

  赵小蝶急道:“姊姊和杨相公乘鹤走吧,我要试试看能不能攀上这千寻立壁。”

  朱若兰仰脸望望削壁,摇摇头道:“这绝壁滑如刀削,高达千丈,妹妹轻功再好,也不易攀登而上,生死大事,岂能开得玩笑,你还是乘鹤走吧。”

  赵小蝶笑道:“我一提气身子就轻得像片树叶一般,咱们三个人一起乘鹤飞上绝壑如何?”

  朱若兰道:“不知玄玉能不能同时驼载我们三个人?试试吧!要是它飞到半空中,后力不继,咱们三个人都得要摔死了。”

  赵小蝶回头溜了杨梦寰一眼,盈盈笑道:“玄玉力尽向下坠落之时,你们就快点把我抱住,要不然我就摔不死啦。”

  杨梦寰看两人轻盈笑语之间,纵论生死之事,毫无半点畏惧之感,不觉起豪气,纵身一跃,当先站在鹤背之上,笑道:“好吧!咱们就试试看,会不会摔个粉身碎骨”

  朱若兰黛眉一展,笑道:“你倒是有视死如归的豪气,只是我和蝶妹妹两条命陪你一个,真要摔死了,我们吃亏太大啦!”说话之间,人也跃上了鹤背。

  赵小蝶一迈步,落在两人之间,左手抓住朱若兰的皓腕,右手抓住杨梦寰一只手,笑道:“要是玄玉驼不动咱们,向下跌落之时,我就抓住你们二人不放,那咱们三个一定会摔死在一起了。”

  朱若兰笑道:“我可不愿摔死,要死你们两个人死吧。”

  杨梦寰看二女言笑款款地大谈起生死之事,不觉间也勾起兴致,接道:“怎么?妹姊不愿和我们死在一起吗?”谈笑之间,巨鹤已凌空而起,双翼扇动,劲风呼呼,眨眼间,已升高到百丈以上。

  赵小蝶腑首向下注视,只见王寒湘已就成拳头大小一点黑影,她看得高兴,不觉大声娇笑起来。

  这巨鹤虽是千年灵禽,但背上能有多大地方,三个人站在上面,彼此身躯都挤在一起,赵小蝶大笑不止,娇躯不住颤动,朱若兰内功深,定力极强,还不感觉,杨梦寰却被她颤动的娇躯,直摇摆不定,只觉双足站立不稳,一阵阵头晕目眩,似要被挤下鹤背。

  但是赵小蝶兴高彩烈,又不好出言喝止,不一皱眉头,心中暗暗说道:也不知你高兴的什么,再要下去,只怕真要把我挤下去摔死了。

  朱若兰冷眼旁观,已看出杨梦寰尴尬之事,缓缓伸过一只手来,拦在他的间,立时把他摇摆不定的身躯稳住。

  杨梦寰突然觉到这位平对人冷若冰霜,看似寡情,而风仪绝伦,气度高华,不可仰攀,崇贵有如仙子的玉人,竟也有着水一般的温柔,不侧脸望去,只见她眉稍眼角,微现羞态,双颊啡红,妩媚横生,这一瞬间,她竟似突然问换了一个人般,说不出的娇甜,看得人如饮醇酒,神弛魂飘。不自觉间,缓缓移动左手,轻柔地按在朱若兰拦在自己间的手上,只觉如触柔荑,滑无比,一时之间,情难自,竟用力一握。

  只听朱若兰轻轻嘤了一声,投过来娇柔的一瞥,立时别过头去。

  杨梦寰心头一凛,神志倏然清醒过来,赶忙松手暗自责道:该死,怎么能这等放肆起来。一阵羞愧,烧得满脸通红,低头望脚尖,不敢抬头看人一眼。

  朱若兰拦在他间的手,并未因梦寰的放肆举动移开,仍然紧紧地拦扶着他,忽听赵小蝶娇脆的声音,笑道:“你干吗低着头呀,快些抬头看看,咱们就要进入云层之中了。”

  只觉云雾拂面,眼前突然一黑,如入浓深夜之中,伸手难见五指。

  但感那佛面水雾,愈来愈浓,片刻间三人衣着尽

  灵鹤玄玉竟也动了兴致,单打那浓层的云层中穿飞。

  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三人一鹤仍然在浓暗的云层中穿行。

  赵小蝶虽然衣鬓尽,但兴致却越来越高,只听她格格娇笑之声不绝于耳,不停地大叫好玩。

  杨梦寰心仟愧疚,虽在浓云隐掩之中,仍然不敢抬头。

  朱若兰目光本有黑夜辨物之能,浓云虽暗,仍可看到杨梦寰的神情,立时娇笑一声,说道:“是不是想你琳师妹啦,怎么一直垂首不言呢?”

  杨梦寰心知她是借霞琳之名,暗示自己不要把刚才之事,放在心上,心中甚是感激,缓缓抬眼望去,隐隐可见朱若兰也正向自己投视,不觉感慨丛生,长长叹息一声,道:“如果琳妹妹也在这里,她定会像赵姑娘一样高兴。”

  赵小蝶本是大笑大叫,兴致正浓,听得杨梦寰的话后,突然停住了笑声,道:“你不要发愁好吗,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把她找回来,兰妹妹这灵鹤,飞行这等迅速,千里路程也不过半之间,只要她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天涯海角,我都要替你找到她的。”

  杨梦寰不过是一句感慨之言,根本就未经深思,随口说了出来,想不到因此使赵小蝶逸兴顿消,鹤背上浓云中,没有了银铃般的娇笑之声,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不言,似乎谁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

  忽然云开雾散,光耀民景物清晰可见,原来巨鹤已飞出了云层。

  赵小蝶轻颦秀眉,似有无限心事,只不过片刻之隔,她由欢乐雀跃的神情,变成沉默,忧虑。

  忽听巨鹤长唳,由高空疾沉而下,顷刻间落着实地。

  杨梦寰抬头望去,看巨鹤落着之处,正是天机石府旁的耸云峰下。

  朱若兰当先跳下鹤背,笑道:“下来吧!该是吃饭的时候啦。”

  赵小蝶幽幽一笑道:“要是刚才咱们由鹤背上摔下来,恐怕现在都已变成鬼了,那就好啦。”

  朱若兰笑道:“傻丫头,你怎么老是想死?”

  赵小蝶一眨眼,珠泪顺腮而下,道:“我想妈妈啦,要是我死了,变成鬼了,不是可以常常的守在她身边吗?”

  朱若兰牵住她一只手,笑道:“别傻想啦,姊姊会像翠姨待我一般疼你,今生今世,都和你守在一起。”她本是微笑而言,但说到最后那句都和你守在一起时,突然伤起心来,话说完,眼眶中竟也涌含着莹莹泪水。

  杨梦寰只觉心中泛起一种难言情绪,分不出是苦,是甜,剪不断,理还,别有一番滋味,不自觉仰天一声长叹。

  朱若兰、赵小蝶已相携向前走去,听得他长叹之声,突然一齐停止脚步,转过脸来看他。

  只见杨梦寰呆站不动,仰脸出神,眼眶中竟也是泪光濡濡。

  赵小蝶缓缓挣脱朱若兰握着的右手,慢步走到他身前问道:“人家和兰姊姊谈话,你叹的什么气,出的什么神?”

  杨梦寰一时之间难解她间话含意,怔了一怔道:“我…我”他本是感慨自己际遇,为情所扰,为情所困,以致逐出师门,他乃不是一惯谎言之人,但又觉这些话难以出口,我我我半天,还是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小蝶幽幽一笑,道:“你不要说啦,我和姊姊都不会给你增加烦恼,只管放心好了,快些回去吃饭吧。”杨梦寰心想辩驳几句,但又觉这些难分是非之事,愈说愈是糊涂,只好苦笑一下,一语不发地向前走去。

  三人到达天机石府门外,彭秀苇已开门了出来,朱若兰带着梦寰,直奔自己卧室之中。

  赵小蝶望了梦寰一眼,忽然嗤地一笑,道:“刚才我和你说着玩的,你怎么能认真呢!”

  杨梦寰只觉她一直很快地在变,此刻和在泯江初度和她相遇之时,已经大不相同,她似乎是已懂了很多的事,口齿也逐渐变得刻薄,人也逐渐地成,不觉心中有点害怕,微微一笑,道:“什么事啊?”

  赵小蝶道:“你不要骗我,我刚才和你说两句玩笑之言,现在你还是一脸不悦之,不要生我的气啦,我去替你作两样小菜吃吧。”说完话,转身缓步出室。

  朱若兰望着赵小蝶的背影,消失不见,脸上笑容忽敛,轻轻颦起眉头,道:“蝶妹妹人已开始变了,不知你看出没有?”

  杨梦寰道:“不错,尤以今天,情态和往昔更是不同,我发觉她变得使人害怕。”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她变得这样迅快,实是大出我意料之外,你以后要对她温和一点,多在她身上用点工夫…”

  杨梦寰听得大吃一惊;道:“什么?我怎么能这样…”

  朱若兰忸怩一笑,道:“你别慌嘛,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知道,你心里想到哪里去了,哼!你呀,你现在尽想些不着边际的事。”

  杨梦寰垂首一叹,道:“姊姊对我太好了,我觉着惭愧得很,今生今世,也无法报答你相爱情意,刚才我…”忽觉一阵脸热,讷讷地接不下去。

  朱若兰笑道:“你觉着刚才在鹤背之上很失礼,所以心中惭愧不安,是吗?”

  杨梦寰点点头,道:“放肆之处,万望不要放在心上,我不知当时怎么糊糊涂涂做了出来。”

  朱若兰摇摇头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我已早和你肌肤相亲,如依女德而论,今生已非你莫嫁,不过,我没有这种想法,我不信男女之间,除了结成夫妇之外,就没有别的情爱存在!我要试试看我能不能做到,也许我要失败,不过,我会尽心尽力去做。”

  杨梦寰只听得心情,长叹一声道:“姊姊处处为人设想,所作所为,无一不使人敬佩难忘…”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好啦,好啦,别尽给我高帽子戴,我心里虽然想得不错,但能不能作得到,还很难说,不过话我已讲出口,总会尽力去做,我的事不必讲啦,但蝶妹妹却是很难处置,她自幼在深山之中长大,除了翠姨和四个婢女之外,很少和人接触,初见之时,她和琳妹妹颇多相似之处,天真娇稚,纯洁无。其实她的生,却和琳妹妹大不相同,琳妹妹天善良,无城府,对你用情深厚无比,但她很容易得到足,只要你能常常和她厮守一起,她就能很快乐地过一辈子…”

  杨梦寰黯然一叹,道:“像她那样天使一般的人,我实觉不配和她终身厮守一起。”

  朱若兰道:“你虽然身铸大恨,但其错并不在你,我已经三番两次地警告过你,陶玉生狡猾,心地险诈,和他交往,难免要吃大亏,可借你执不悟,有一件事,我一直未对人谈过,今天不妨告诉你,琳妹妹几乎把一生清白,断送在他的手中…”

  杨梦寰惊叫一声:“什么?”

  朱若兰笑道:“你不要慌,现在琳妹妹仍然是清白女儿之身,她那般善良之人,如若遭逢什么终身难洗难刷的大憾之事,那真是皇天无眼了。就在陶玉心生念之时,我却不早不晚地赶到,施展透骨打脉的手法,伤了他体内经脉,这种手法,异常毒,原想他必死无疑,那知他竟然会养息复元,而且武功也进了很多,手法怪异,颇似阿尔泰山三音神尼一脉武功。我想他在受伤之后,定然有着什么奇遇,此人心机深沉,手辣心狠,如果他还活在世上,将来必将造成一次空前绝后的武林浩劫…”话到此处,突然中止,低头沉思不言。

  杨梦寰若有所悟,问道:“怎么?难道他被姊姊打下万丈绝壑,还会活在世上不成吗?”

  朱若兰道:“我虽一掌打断他膝盖关节,但掉下绝壑,却是他自行跃落,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极可能运气控制他坠落的速度。那时,他已看出我动了非杀他不可之心,只有自行跃下绝壑,才有万死一生的希望,如果那峭壁若有什么突出松石之类的借力之物,他很可能还没有死,令人不解的,那绝壑谷地,何以会有一片人血?”

  本书请访问本书扫描校对网站,中文网址‘幻想时代’

  她略一沉,又道:“这些事暂时不必管它,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查出他生死之谜。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蝶妹妹的事,你如一个疏忽,造成的悲惨后果,只怕非你所能想象。”

  杨梦寰道:“那我只有一死…”

  朱若兰嗤地一笑,道:“好啊!你想了半天,想出来这么一个好办法,奇谋高论,当真前无古人,后绝来者,好兄弟,姊姊今天算认识你了,也佩服你了!”

  杨梦寰抓着头说道:“我心中慌急难安,姊姊还有心取笑于我?”

  朱若兰面色类然一冷,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等轻自己,开口一死,闭口一死,你也不觉着羞见你们杨家九泉下的列祖先宗吗?”

  这两句话可是说得奇重无比,只骂得杨梦寰心如火烧,满脸通红,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接口。

  朱若兰似是自知说得太重,轻伸皓腕拉住他在自己身侧坐下,笑道:“你觉着一死百了,事情就算完了吗?其实你死了,只不过眼不见心不烦而已,把那些切肤碎心的痛苦,留给天真无的琳妹妹,和断臂残躯的李瑶红去忍受,是吗?你要明白,你已伤害了两颗女孩子的心,今后,必须以你有生之年的情爱去补偿对她们的伤害,那才是人应作的事。唉!动不动要死,哪里还有丝毫丈夫气概。我当尽我之能,帮助你完成此事!”

  杨梦寰目光呆呆凝注在朱若兰脸上,道:“姊姊,你…”朱若兰笑道:“我怎么?我也是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要帮助你,使你扬眉吐气,成为一代武学宗师,身受千万后代武林中人物的敬仰,怀念。使你欢迎乐乐渡过一生岁月,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一定要听我的话!”

  杨梦寰道:“姊姊这般爱护于我,我如再不听姊姊的话,那真是…”

  朱若兰嫣然一笑,道:“不要发誓啦,说了就行。现下最为要紧之事,是先把蝶妹妹稳住,她情窦初开,正是一个人生命旅程最易变化的时候,再加上十几年长居深山之中,很少和生人接触,对一切事物,都有一种好奇的冲动,任、奔放,不易自制,你给她任何些微的刺,都会使她生出强烈的反应,只有因势利导,培养她一种女天赋的娴静温柔。你们两个人,一要有一段极长相处时间,在此期间,她还要传你武功,厮守,难免要生情愫,你如一个处置不对,立时便将预伏下惨祸的种子…”

  杨梦寰听得皱起两条眉头,道:“那姊姊要我怎么办呢?当今之世,她武功无人能及,只有姊姊讲的话,她还肯听,看起来,只有姊姊劝说她了。”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不错,她是肯听我的话,但你不知女孩子的心,什么事都可以劝说得通,只有对情爱二字,无法使她让步。愈是聪慧不凡之人,愈是难以劝说,她不轻易动情,一旦动情,那就蚕作茧自缚。她和琳妹妹是两个极端,不同类型,琳妹妹情博天人,爱着众生,她一生一世大概不会作出一件伤人之事,你如不肯和她终生厮守,最多不过使他相思成疾,忧郁而终,苦己一生,于人无害。但蝶妹妹不行,她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如果她对你动了真情,纵让我师父出面,翠姨重生,只怕也难以说得动她。我如正面劝她,不但干事无补,恐怕还会引起也对我的猜忌,一旦造成误会,势非形同水火不可。要知她是聪慧绝伦之人,聪明人常被聪明误。如果一步走错,必为大恶。陶玉为人虽然狡诈险恶,但他乃天志赋,江湖上的经验阅历,济助了他作恶方法、手段,如论才智机变,只怕尚比蝶妹妹逊上几分,这短短数以来,她变得异常迅快…”

  杨梦寰接道:“那我赶快离开天机石府,不再和她相见,也许会少去一场麻烦?”

  朱若兰笑道:“天涯海角,都无你容身之处,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上,她都能找得到你。我告诉你一个对付蝶妹妹的办法,只要肯依照做去,二分天下,决不会分裂成三足鼎立之局。”

  杨梦寰笑道:“李瑶红、琳师妹,我都自觉有办法对付,可是对赵姑娘实在有点害怕,姊姊能面授安邦妙计,在下这厢先行拜谢了。”说完,站起身子,真的深深一揖。

  朱若兰轻咬樱,微微一笑,道:“嗯!拘谨中偶带顽皮,潇洒调傥,风不羁,醉人如酒,无怪她们都一个个对你倾心,你要不改这个大毛病,当心以后麻烦永无休止。”

  杨梦寰忽然想起,为自己冒险偷盗雪参果的玉萧仙子,不呆了一呆。

  朱若兰看着他楞怔神情,如醉如痴,不觉心波微,盈盈一笑,又道:“别发愣了,听我说吧。”

  杨梦寰慌忙收敛心神,凝神静听。

  朱若兰突然变换一脸庄肃之,道:“你和蝶妹妹相处之时,首要对她关顾呵护,无微不至,使她觉着你是当今之世上,最可信托之人。”

  杨梦寰急道:“那不是越来越糟吗?”

  朱若兰道:“我经一夜的思虑,她的身世际遇,都和平常之人不同,聪明才智,更是超凡绝伦,世上只有她不忍做出之事,没有她不敢或不能做出之事,你对她呵护爱惜,她反而会为你设想,情爱升华,就成了最为圣洁的友情之爱,不过这界限微妙得很,失之毫厘,错之千里,你需在呵护之中,表现长兄之风,爱不涉私挑情。我先问问你,你自己面对着一个娇如花,秀人,而又对你绵温存,极尽娇柔的女孩子,夕相处一起,有信心能把持得住吗?”

  杨梦寰道:“这个,我如能早有预想,自信尚可持心不。”

  朱若兰点点头道:“一句早有预想,还算有自知之明,就听你这一句,我也就放心不少,只要你能依我的话做,我再从旁借机相劝,事情就有一大半成功的希望…”

  话至此处,倏然而住,轻轻一推梦寰,又道:“蝶妹妹就要来了,咱们厨下看她做菜去吧。”说完,当先起身,向外走去。

  杨梦寰随在朱若兰身后,一起走入厨下。

  赵小蝶已把披肩蓝纱取下,束在间,手执锅铲,正在忙着抄菜,四个白衣小婢,静静地站在一侧看着,三手罗刹彭秀苇,替她掌炉生火。

  朱若兰莲步款移,走近炉侧笑道:“你忙了半天啦,该休息了,让我来吧。”

  赵小蝶道:“姊姊如有兴致,不妨也作两个拿手菜吧!咱们今天好好地喝点酒。”

  朱若兰道:“你在百花谷中,喝过酒吗?”

  赵小蝶摇头笑道:“我长了这么大,就没有尝过酒味,今天想试试看,酒味是甜是苦?”

  杨梦寰已得朱若兰面授机宜,微微一笑,道:“酒味不甜不苦,但却辣得使人入口动心,我看不喝也罢。”

  赵小蝶笑道:“常人之言,酒入愁肠易化相思泪,我今天要多喝一点,痛痛快快哭它一场。”

  杨梦寰道:“你有什么愁虑之事,要借酒浇愁?需知以酒浇愁愁更愁,我看还是不喝的好。”

  赵小蝶听他言词神态,均和往常不同,不微微一怔,想不起适当借词接言,呆在当地。

  杨梦寰忽然微微一笑,道:“你说要传我《归元秘笈》上面武功,不知此话,现下还算不算数?”

  赵小蝶道:“我说过的话,自然要算数,但却怕你不肯用心去学?”

  杨梦寰道:“这等旷世奇缘,我求还求它不到,怎么会不肯用心学呢?”

  赵小蝶望了朱若兰一眼,盈盈笑道:“上乘内功,最忌分心,如果你心神不专,不但难以练成,且极易走火入魔,万一你在学习时,想起了沈家妹妹,分散心神,气遁旁经,凝结成伤,那不是害了你吗?”

  杨梦寰微觉脸上一热,笑道:“有你在身侧守关护法,纵然冒走火入魔之危,我也不怕。”

  赵小蝶被他反一顶,顿觉羞霞泛脸,只觉杨梦寰陡然之间,变得和过去大不相同,过去对自己冷漠无比,现下却情意款款,也不知心头是喜,是怒,是苦,是甜,笑道:“你这人变坏,我不跟你说啦,要尝武功那就规规矩矩听我的话才行。”

  杨梦寰笑道:“那是自然,你在授我武功之时,我自然奉之若师,有命必从…”但见四婢和三手罗刹,尽把眼光投注在自己身上,心中大感尴尬,未完之言,再也说不出口,只好一笑而住。

  朱若兰知他一生拘谨惯了,一旦故作轻薄,难免有尴尬之感,赶忙接口笑道:“菜已作好,咱们该吃饭去啦。”丢下锅铲拉着赵小蝶当先离去。

  杨梦寰不敢再望四婢和三手罗刹,紧随两人身后而出。

  第二天,杨梦寰果然开始从赵小蝶学习武功,而且处处对她关注爱护之情,绝口不提霞琳之事。

  转眼之间,杨梦寰在赵小蝶细心解说之下,已把《归元秘笈》之上记载的各种口诀,中,两人整厮守一起,教的心细如发,学的全神贯注,三个月时间之中,杨梦寰已可背诵《归元秘笈》录载的全文。

  朱若兰偶尔也参与两人之中,聆听赵小蝶诵解原文,她内功博,悟性奇高,虽然不常参与学习,但收益并不低于梦寰。

  这,杨梦寰刚刚修毕内功,睁开眼时,已见赵小蝶站在面前,只见她微颦着秀眉,满脸忧郁之,似有着很沉重的心事一般,不微微一怔,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赵小蝶幽幽一叹,道:“今开始,你就要正式开始试演各种手法,有很多奥之学,必须要深内功来相互配合应用,我算来算去,你只有六七个月的时间,在这短促数月之中,你纵已学得各种手法要诀,但却无法使内功的进境能和各种手法配合。纵然身怀奇技,也难发挥作用,如是遇上功力深厚之人,不但难以克敌制胜,反易为对方强劲的内家反震之力所伤,每念及此,我就不发愁。我传你武功,如不能帮助于你,反而害了你,那我不是变成了罪大恶极之人了吗?”

  杨梦寰笑道:“内功一道,必须要循序渐进,岂能一蹴而成,你不是白发愁吗?愁又有什么用处?”

  赵小蝶缓缓把娇躯偎入他怀中坐下,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有在空中飘飘的不借实物就可以停留很久吗。”

  杨梦寰道:“因你已练成世无其匹的‘大般若玄功’,能把真气运转体内各处经脉,闭不呼吸,故而体重消减,再稍一借用外力,就可游空中,不落实地了,你可是要来考我吗?”

  赵小蝶口中嗯了一声,慢慢地把粉颊贴偎在他前之上,仰脸笑道:“你只猜对了一半,‘大般若玄功’练到纯之处,固可达到我现下这种境界,但那非要三十年以上的时间不可,可是我还不到二十岁呀!”

  杨梦寰轻轻拂着她秀发,笑道:“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子,就有这般成就,等你过了二十岁,那还得了…”

  赵小蝶道:“人家跟你谈正经事,谁和你说笑话。”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说吧!我洗耳恭听就是。”

  这数月来两人常常厮守一起,赵小蝶早已情若溃堤江河,难遏难止,但梦寰却始终对她保持着一个界限,呵护惜爱之中,着长兄的风度,爱不及,情不越限。

  赵小蝶缓缓闭上眼睛,把一个纤巧玲珑的娇躯尽皆偎入梦寰怀中,声音中微带着颤抖着说道:“我虽然想到了一个帮助你内功速成猛进的方法,但我却害怕得很!”

  杨梦寰听得微微一怔,道:“如果真有危险,那就不如还是让我缓缓进修的好,内功一道,不是急得来的事情,纵有良师益友,尽心尽力相助,也难飞越猛进。”

  赵小蝶紧闭双目之中缓缓泪出泪水,道:“我想一个女孩子,本领再大也没有什么用,要是我能把一身本领,尽传给你,自己变得和毫无本领的平常女人一般,那就好啦。”

  杨梦寰奇道:“你怎么老说些不着边际的事呢,要你真的变成了毫无武功的人,只怕又急着要恢复武功,大感后悔了…”

  赵小蝶突然睁开眼睛,脸色十分坚决的摇着头道:“不!我决不会后悔,我要守在闺房之中和一般女人一样,绣花、做饭、洗衣服,那才是我们女人应做之事。”

  杨梦寰笑道:“不要想啦…快…”

  赵小蝶急道:“我决不是想,不知为什么,我已经没有了雄心大志,和人争霸武林,逐鹿江湖,只想能安安静静地住在家中,作起针线女红之事,最好连帮我的门下婢女,一个不要,什么事,都由我亲手去做!”

  杨梦寰笑道:“像你这般娇弱之人,如非身负上乘内功,要做那么多事,累也要把累坏了。”

  赵小蝶道:“我不怕累,越累我心里越快乐!唉!借我今生怕没有福气累啦!”

  杨梦寰听她说来甚是认真,心中觉着好笑,但却又不便笑出声来,赶忙扭转话题,说道:“你说有办法使我内功速成猛进,不知道是什么办法?”

  赵小蝶道:“你的任、督二脉尚未打通,如想达到我现下的境界,还有一段甚为遥长距离,这并非我功力进到能在空中游走的程度,而是父亲替我安排服下那万年火的内丹,也许你能在今年中秋英雄大会上,和李沧澜一较神力,现在只有一个法子,能使你在短短时间内功猛进速成了。”杨梦寰听她言词恳切,满脸诚挚之,不忍拂她心意,只好追问道:“什么法子,能使我内功有超越时限的成就?”

  赵小蝶偎在杨梦寰的娇躯,忽然颤动了一下,似是陡然间想到了一件什么惊悸可怖之事,一抹恐惧之,掠过她娇的双颊,但只一瞬间,立刻消失,重现出柔甜神态,笑道:“我想到这件事,心里非常害怕,不过,再想到这件事对你的帮助,心里就又高兴起来。”杨梦寰道:“究竟是什么事?怎么想起来就害怕?”

  赵小蝶盈盈一笑,道:“这件事啊,就是兰姊姊想起来,也难免要心中害怕。”

  杨梦寰恍有所悟,道:“是啦!你要耗消本身真气,帮我打通奇经八脉,助我内功早成是不是?”

  赵小蝶道:“要是这么简单,有什么可怕呢?”

  杨梦寰一皱两条眉头,道:“那就叫人想不明白了。”

  赵小蝶笑道:“别想啦!我告诉你吧!我服用了万年人内丹,全身的血都和别人不同,如我能把本身之血,灌输在你的身上,再由我和兰姊姊用本身真气助你,六个月的时间,你的成就将超过十年以上的面壁清修,待你的内功进到一定限度之时,我再用本身功力,助你打通任、督二脉,那你就成了当今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人了。”

  杨梦寰听得怔了一怔,道:“这怎么行,你别胡思想了。”

  赵小蝶笑道:“我想到就非要做到不可。”

  杨梦寰看她柔婉的神情之中透着十分坚决之,知非善言能够劝解,当下故意一沉脸色,怒道:“女孩子家这等固执,想到什么,就要办到什么,那还得了!我想还是早些和你离开的好…”用力一推赵小蝶偎在怀中娇躯,大踏步向外走去。

  赵小蝶呆了一呆,一纵身拦住室门道:“我是为你好啊!难道我说错了吗?”

  杨梦寰看她神情忧伤,满脸愁苦之容,知已得计,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像你这般任之人,什么事都不肯接受别人意思,如咱们常常相处一起,一旦有什么争吵之事,闹得不而散,难免各走极端,如其后闹出事情,还不如现在离开好些。”

  赵小蝶微一沉,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晶莹泪水,顺腮而下,樱口微启,笑容如花,慢慢地走近梦寰,把粉脸贴在他前,说道:“不要生气了吗?我再不敢啦!以后,什么事都让你决定还不行吗?”

  杨梦寰只听得心头大吃一骇,暗道:糟糕,听她言词含意,大有和我常相厮守这心,如果这次弄巧成拙,留给她什么藉口,那可是得不偿失之事。正在忖思之间,突闻朱若兰娇笑之声传来,闻声动心,突然想到了十几天已未和朱若兰见过面,不知她这十几天来,是否还留在天机石府。

  赵小蝶抬起头来,随手抹去脸上泪痕,笑道:“兰姊姊回来啦!”余音未绝,朱若兰已含笑而入,笑道:“回来啦!你这几天和他吵架没有?”赵小蝶毫无避忌之心,仍然偎倚在梦寰身侧,答道:“架是没有吵,但却害他生了气啦!”

  朱若兰望着两人神情,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别生闲气啦,快些传授他武功吧!现下九大门派,已经互通声息,端节聚会武当山,商讨对付天龙帮邀请比剑之事,这次的比剑,已失去切磋武学之意,衅端既起,势非造成生死火拼之局不可。昆仑、峨嵋、雪山、点苍、华山五派中主要人物,自参与了这次括苍山《归元秘笈》急夺搏杀之后,大概已对天龙帮实力有了新的估计,五派联手,仍难挡得住天龙帮的锋锐,是促成这次武林九大门派聚会的重要原因,屈指算来,距那黔北英雄大会时间,只余下五六个月了,时间无多,寸如金,还不用心学武功,哪里有心情生闲气?”

  杨梦寰道:“我哪里生气了!”

  赵小蝶频展黛眉,满脸愁容说道:“姊姊,时间如此急迫,如何能使他功力在数月之间,大有进呢?手法、身法,我们可以加速相授于他,由姊姊和我轮出手和他拆招传授,或可使他在数月中有所成就。但内功却是无法赶急之事,必需要循序渐进,半点也取巧不得,怎么办呢?”

  朱若兰嗤地一笑,道:“还有什么法子,咱们只有传他多少是多少,不过,他如能贯注心神学习,虽只有数月时间,但亦将有极大的成就,足可和九大门中高人,天龙帮的五旗坛主抗衡。”

  赵小蝶沉忖一阵道:“本来有一个使他内功猛进速成的办法,可是他却不肯听我的话,刚才就是因为这件事惹他生气呢!”朱若兰看他偎在梦寰身侧,满脸温柔,无限深情,心中暗感凛骇,不微微一皱眉头。

  赵小蝶感的盈盈一笑,道:“姊姊,你觉得奇怪吗?”

  朱若兰接道:“是啊!姊姊还未听人言过,内功一道,也可猛进速成,难道妹妹身怀有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赵小蝶轻轻啊了一声,道:“原来姊姊想的是这件事!”

  朱若兰道:“有什么法子快些说呀!别让我心里着急啦。”

  赵小蝶道:“姊姊看到我身子能在空中游走,想来你定然很感惊奇了?”

  朱若兰道:“你任、督二脉已通,内力无穷无尽,闭气也较别人时间长久,在空中游走,也不算什么难事。”

  赵小蝶摇摇头道:“‘大般若玄功’如能到炉火纯青之境,在空中游走,原不算什么难事,但我眼下还没这种火侯,所以能在空中游走,那是服用那万年火内丹之功,当时我也不知道,可是近来我已感觉身体之中有了变化,只要微微一提真气,全身血立时向上冲集,身子使跃跃飞。所以我想,我身上的血定和别人不同,如若想个办法,把我身上血灌输到他身上,也许可使他内功在短期内能有大成。”

  朱若兰听得呆了一呆,道:“这个我倒还没有听人说过,事情没有把握,岂可胡乱动手,如果有了差错,不但害了你,而且也害了他。”

  赵小蝶道:“差错决不会出,不过能不能有助于他,我就不知啦。”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别胡思想啦,咱们加紧传他武功要紧。”  wWw.6NnXS.CoM 
上一章   飞燕惊龙   下一章 ( → )
流年小说网为您推荐最新最好看的飞燕惊龙免费阅读,您可以方便的进行飞燕惊龙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看飞燕惊龙免费阅读,就上流年小说网。致力最快速更新飞燕惊龙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