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摇花放鹰传免费阅读推荐
流年小说网
流年小说网 武侠小说 短篇文学 仙侠小说 科幻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架空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重生小说 乡村小说 灵异小说 官场小说 总裁小说 军事小说 耽美小说
好看的小说 放纵小镇 悖伦孽恋 母爱往事 上门女婿 娇凄出轨 家庭乱史 艳福不浅 邻家雪姨 梅雨情结 奶孙乱情 完本小说 热门小说
流年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摇花放鹰传  作者:卧龙生 书号:35614  时间:2017/7/25  字数:21335 
上一章   ‮助相中暗 章三第‬    下一章 ( → )
于桂兰道:“可是,观主,小女如若再回王家…他和少堂这夫名份,又怎么维持下去。我不愿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杀害他外祖父凶手的儿子,更不愿他嫁一个杀人为业的凶手。”

  天虚子道:“对夫人的顾虑,贫道早有准备,但这必需要齐姑娘有坚强的定力才成,贫道配制了一个药丸,服用之后,可以使一个人面带病容,就算名医高手,也无法查出内情,但对一个人的体能和精神,并无影响,只要齐姑娘本身的定力够,自然可保清白。”

  齐宝莲点下头,道:“如若他们真是魔刀会的馀孽,晚辈宁愿粉身碎骨,也小愿作王家媳妇,晚辈自信能辨是非,这一点,观主可以放心,但不知你那药丸,能有多久的效用?”

  天虚子道:“七天,有七天时间,应该很够了,你可以查出不少隐秘。”

  于桂兰道:“观主,你把小女估计得太高了吧?”

  天虚子道:“齐姑娘很聪明,她已经接受一次考验,贫道相信她,必可再一次完成心愿。”

  瞧着娇丽的女儿,齐夫人脸上泛出一种凄苦的忧伤。天中的母爱,使她迟疑着不敢答允天虚子的请求。

  天虚子长长咋一口气,道:“夫人,江湖上有虽有魑魅魍魉作祟,乃也有怀仁侠的人甘愿冒险犯难,为江湖正义效命,昔年三十五剑手,转奔千万里,间关四五年,搏杀凶残,成为刀下亡魂,但他付出的代价,却换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武林中十几年的平静,每一代,都有这些英雄人物,才使得江湖上正义不灭。”

  齐夫人黯然说道:“观主,这道理我明白,而且,宝莲还身负大仇,只是,她没有这份能力。”

  天虚子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夫人的忧伤,贫道明白,我们不会让齐姑娘孤身犯险,贫道另有安排…”

  于桂兰道:“观主,可否把安排的准备,告诉妾。”

  天虚子道:“不瞒夫人说,贫道已飞函传书,调集人手,对令嫂重回王府之事,我们也作了很周密的安排,除了令嫂之外,贫道另派一人,以令嫂从婢身分,随行进人王府,协助令媛。”

  于桂兰道:“什么人,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天虚子沉了一阵,道:“夫人,以齐姑娘的身分,最易混入王府,但贫道也不能太过勉强,贫道已经奉告的太多了,除非夫人和齐姑娘答应了这件事,贫道不能再奉告更多了。”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如若齐夫人不答应齐宝莲重入王府,那就不用再见那位随行之人了。

  齐宝莲轻轻叹息一声,道:“娘!您就答应吧!”

  于桂兰微微领首,道:“观主,我答应,不过,我想这件事该和她爹商量一下,我已经瞒了他很多事,不能再瞒下去了。”

  天虚子摇摇头道:“夫人,此时此情,不宜告诉齐大侠。”

  于桂兰道:“为什么?”

  天虚子道:“齐大侠生正直,嫉恶如仇,如若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会立刻发作,兴师问罪,那就把事情闹糟了。”

  于桂兰道:“观主之意,可是还要隐瞒下去?”

  天虚子道:“是的!需知一旦闹穿了,齐大侠必难逃杀身之祸。”

  齐宝莲道:“观主,晚辈有一事想不明白,想请教观主。”

  天虚子道:“姑娘指教?”

  齐宝莲道:“王天奇如是莫冲,他已逃过了一次杀身之祸,如今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而且富甲一方,虽是平民百姓,但他的享受,实不输帝王之家,为什么还不能革过自新呢?”

  天虚子道:“我想,这和他习练的武功、天,都有关系。自然,另外会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非局外人所能了解。”

  于桂阑叹息道:“观主,我答应了。只是以后,我对宝莲的爹,解说这件事峙,还望观主能够从中证实。”

  天虚子道:“贫道义不容辞。”

  于桂兰道:“就这样决定了,小女的生死,完全付托于道长。”

  好利害的一张口,答是答应了,却把生死重责,加诸到天虚子的身上。

  齐宝莲道:“哪一位姐姐陪我去,可以让我们见见了?”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红姑娘,请出来吧!”

  软帘启动,内室里缓步走出一个身着红衣的年经少女。

  天虚子对那红衣少女似很看重,微一欠身,转对着于桂兰母女,道:“这位是齐夫人和齐姑娘。”

  红衣女欠身一礼,轻启樱道:“见过夫人、齐姑娘。”

  齐夫人见识广博,阅历丰富,看那红衣女目中神光照人,一看之下,立刻使人感觉到,她是一位内外兼修的高手,看年纪,也不过和女儿相彷,但一眼就可以辨出她的修为,超过宝莲很多。

  欠欠身,于桂兰很客气的说道:“姑娘请坐。”

  红衣女笑一笑,在旁侧坐了下来,两目盯住在齐宝莲的脸上瞧看。天虚子淡淡一笑,道:“红姑娘,这位齐姑娘已答允了和咱们合作,两位倒应该好好地谈谈。”

  红衣女笑一笑,道:“是的,小妹要和齐大姐好好地谈谈,我们进入王府之前,必得要有很多的了解。”

  齐夫人道:“观主,这位姑娘英花内蕴、神采人,定然有一身很好的武功了。”

  天虚子点点头,道:“夫人说的对,红姑娘这样的神采,定不像一个丫头。”

  红衣女笑道:“这个,我知道,但我一旦变成齐大姐的丫头,我自然会有分寸。”

  齐夫人道:“姑娘人美如花,才智必定超人,但就我所知,一个人,可以惟妙惟肖的学出各种动作,但如目中神采隐去,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红衣女笑道:“齐夫人,我只是想要夫人和齐大姐选中我,所以,表现得过火了些,如我被选,自会收敛自己。”

  齐夫人转头望去,只见红衣女的双中神宋,突然隐失不见,看上去,变成了一个不见锋芒的人物。

  武功练到了不着皮相之境,那是更上层楼的成就。

  这使得齐夫人发觉到,玄妙观主对此事,早已有了很充分的准备。秋飞花和这位年轻的红衣女,都是他们早准备好的人,说不定.也是玄妙观土花十几年心血培养出来的人。

  心中念转,信心大增,微微一笑,道:“好吧!小女既有为武林效命之心,我这母亲也下便阻扰了,但不知要他们几时回到王府中去?”

  天虚子道:“那自然是愈快愈好,如是今夜不成,明就要付诸行动”“齐夫人站起身子,道:“我们告辞了,家中还有客人,宝莲的爹万一找不到我们母女,只怕要着人分寻,那就很容易揭穿我们的隐密了。”

  天虚子目光一掠那红衣女,道:“红姑娘,你先去换件朴素的衣服,和齐夫人一起回到齐府中去,今夜一宵,也好让宝莲姑娘多告诉你一些齐家事务,免得进人王府。就了马脚,莫冲是一个很多疑的人!”

  红衣人一欠身,道:“晚辈遵命。”

  转身行人内室。

  天虚子的神色,突然转变得十分严肃,缓缓说道:“当年魔刀会,选中了杀人的目标之后,没有一人能够逃过他们的追杀,虽然,那人改头换面,隐于市井,贫道记得,二十年前,有一位武林名手,知道了魔刀会中要杀他,他就逃到一座大饭庄里,做厨子下手,面目断发、毁容,完全改了样,但仍逃不过魔刀会的追杀,被杀死之时,他正在厨下洗菜。”

  齐夫人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能这样正确的辨识敌人呢?”

  天虚子道:“这个么,贫道等曾费了数年的工夫,仍然查不出他们用的什么方法。”

  齐夫人已经有所警觉,道:“道长的意思是…”

  天虚子道:“请恕贫道直言,我总觉着王天奇不曾放过你们!”

  齐宝莲道:“他们要杀,也会先杀秋飞花。”

  天虚子道:“不错,要他追杀秋飞花,是我们的安排,但他们可以同时分头追杀你们。也可能找不到秋飞花时,先追杀你们夫妇。”

  齐大人道:“为什么追杀我们夫妇,宝莲呢?难道他们不杀宝莲么?”

  天虚子道:“贫道的看法,齐姑娘没有什么危险,但贵夫妇,似乎是危险大了。”

  齐夫人道:“观主这番话,可有根据么?”

  天虚子道:“就贫道所知,凡是和魔刀会接触过的人,都会被留下追杀的线索,贫道虽然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但贫道却想到他们可能和接触过的人,留下了什么记号。”

  齐大人呆了一呆,道:“这个,倒是有些可能了。”

  天虚子道:“所以,贫道觉着夫人应该小心一些。”

  齐夫人道:“多谢观主指点。”

  这时,那位红姑娘已然更过衣服,行出内室。

  她换了一身青布衣服,扎了两个辫子,一身村女的打扮。天虚子点点头,逍:“但有红姑娘同行,贫道也可以放心一些。”

  这时,齐夫人已然对天虚子生出了敬佩之心,看他对红姑娘的推崇,心中亦不对这位姑娘生出倚重之心,笑一笑,道:“红姑娘,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了。”

  红姑娘轻口樱,道:“我叫廉小红,夫人以后叫我小红就是了…”自嘲的笑一笑,接道:“小红这个名字,也像一个丫头。”

  天虚子道:“此番委屈红姑娘,贫道后必有一报。”

  廉小红道:“观主言重了,小红奉命而来,自当全力以赴,但怕我所学有限,难负观主的重托。”

  天虚子神情肃然地说道:“二十年了,莫冲也必然在大力求进,就贫道所知。魔刀会当年,取得不少武林中绝技秘岌,二十年的安居生活,莫冲必有极大的进境,他有了多少成就、多少进境,咱们完全无法预测,贫道只能多方布置,至于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贫道是毫无把握了。”

  廉小红笑一笑,道:“观主智谋过人,必有致胜之道,何况观主已然准备经年。”

  天虚子道:“红姑娘,对手大强了,咱们不能有丝毫大意…”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红姑娘,贫道感觉到,齐夫人处境很危险,姑娘要多费心。”

  廉小红道:“观主放心,晚辈如在,绝不让他们得手,除非晚辈力有不及。”

  长长吁一口气,天虚子笑道:“有你红姑娘这句话,贫道就放心了,不过,姑娘最好能保持着你的隐秘,别让他们瞧出你的面目。”

  廉小红道:“这方面晚辈自会小心。”

  齐夫人看天虚子硬把自己夫妇的安危,套在廉小红的头上,心中暗暗忖道10zz“天虚子前辈高人,对这廉小红竟然如此重视,想来,这廉小红定然是大有来历的了。J站起身子,道:“观主,我们该走了。”

  天虚子一台掌,道:“夫人好走,恕我不送了。”

  齐夫人、齐宝莲、廉小红齐齐欠身一礼,告别而去。

  三个人匆匆得赶回齐府。

  齐夫人、齐宝莲穿着男装,廉小红衣着也朴素得很,一行人,也未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一踏进了齐府后门,廉小红突然叹一口气,道:“看来,天虚子老道长说的小错,夫人确是有些麻烦。”

  齐夫人忙了一忙,道:“姑娘,可是有人盯上了咱们?”

  廉小红道:“以夫人见识之广。阅历之丰,如是有人盯着,自然是瞒不过夫人了。”

  齐夫人道:“由于观主再三指点,这一路行来,我已经十分小心,确实,未见到什么可疑之状。”

  廉小红道:“夫人是否看到了一双眼睛?”

  齐夫人道:“什么眼睛?”

  廉小红道:“一对很锐利的眼睛,一直盯在夫人的身后。”

  齐夫人道:“我一直没有感觉什么。”

  廉小红笑一笑,道:“不过夫人放心,小红在此,量他们也得不了什么!不过,夫人还是要准备一下较好。”

  齐夫人未再答话,但她心中对此事确是牛信半疑。如若真有那么一双眼睛盯着她,她早已应该感觉才是。

  更过衣服,齐大人直趋前厅,齐宝莲却和廉小红回转闺房。齐家大厅中,盛宴刚收,金鞭大侠齐元魁,正坐在大厅中和两个中年人聊天。

  两个都是五十上下的年纪,一个穿着青袍,一个穿着劲装。一见齐夫人行入厅中,两个大汉一齐站了起来,一抱拳道:“嫂夫人。”

  齐元魁一皱眉头,接道:“你到了哪里,两位贤弟等了许久了。”

  齐夫人认识这两人,穿青袍的是齐元魁的金兰好友,洛唐士开;那黑色劲装的却是开封府中川大镖局的刘总镖头万胜刀刘泰。

  齐夫人欠身福了一福,道:“不知两位兄弟驾到,有失远,还望两位恕罪。”

  唐士开一抱拳,笑道:“不敢,不敢,嫂夫人,言重了。”

  刘泰也抱拳作礼,道:“嫂夫人回来的正好,刘某就要告辞,能见一面,总算不虚此行了。”

  齐夫人笑一笑,道:“刘兄,怎不多留一呢?”

  刘泰道:“镖局子在襄樊地面上,出了一点事情,兄弟奉命赶往处理…”

  齐夫人接道:“失了镖么?”

  刘泰道:“一点误会,敝局中一位新镖头年轻气盛,开罪了太极门,被他扣了镖车,如今误会已释,镖车已放…”

  齐元魁接道:“是么!刘兄弟,你事情已经办妥,正好留几天,咱们好好喝两杯,急急忙忙的赶回作甚?”

  刘泰道:“齐兄知道,太极门源出武当,在鄂北、鄂中地面上的势力很大,敝总镖头生恐太极门不给面子,硬留镖车,因此,也暗中作了准备,我和他约好了日子,那一天不回开封,他就率人赶来,时间很迫急。我又在襄多耽误了几天…太极门总算赏了兄弟一个薄面,万一敝局总镖头等不及兄弟回信,率人下来,事闻太极门。那就引起一场不必要的风波了。”

  齐元魁点点头,道:“这么一说,我倒是不便留你了。”

  刘泰道:“兄弟已两年多没有见过齐兄和嫂夫人,所以,此番特地转道探望兄嫂一下。”

  齐夫人道:“原来如此,刚才…”

  突然一声大喝.传了过来,道:“站住,阁下找什么人?”

  齐元魁征了一征,道:“怎么回事?”

  就是这一句话的工夫,一人面目森冷瘦高的黑衣人,已然出现在大厅门口。

  青天白,朗朗乾坤,似这般直闯入府中,江湖上还真少有,何况,这是金鞭大侠齐元魁的府上。

  齐元魁双目盯注在那黑衣人身上,瞧了一阵,竟是素不相识。

  不一皱眉头,道:“朋友,找我齐某人么?”

  只有齐夫人心中明白,却又无法说明。

  廉小红说的不错,那黑衣人好一双锐利的眼睛,像刀刃一样寒利。

  黑衣人没有开口,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把宽面短刀。

  黑色的刀柄,黑色的刀鞘。

  齐元魁厉声喝道:“阁下可是聋了么?”

  黑衣人仍然没有答话,两道森冷的目光,不停在齐元魁和齐夫人的脸上转动,缓缓退下了刀上的皮鞘。

  刀身竟也是黑色的,不见光芒的墨黑。

  这不像是一把刀,倒像是片铁板。

  刘泰冷笑一声,道:“齐兄,不认识么?”

  齐元魁摇摇头,道:“从未见过。”

  刘泰道:“年头变了,有些人硬是觉着命大长了。”微微一,人已到了厅门口处,接道:“在下中州镖局万胜刀刘泰和齐大侠是多年的好友。”

  黑衣人缓缓收回目光,转注到刘泰的脸上,突然间,刘泰有着一种凛然生寒的感心受。

  他久走江湖,见识广博,一和那目光相触,已然觉出不对,这黑衣人有着非同凡响的武功。

  一遇上强敌的本能反应,刘泰一探手,锁铁刀舱唧出鞘。

  自从黑人人现身之后,目光大部在齐元魁和齐夫人脸上打转。

  齐夫人于桂兰望望天色,也不过午时刚过,任何江湖悍匪,也不敢在这等时候出现杀人。

  但这黑衣人,却一反江湖常规。

  自从他现身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苍白无血的脸色,和那一双冷厉的目光。

  齐夫人心中暗暗的忖道:这会是谁呢?难道这是王天奇派来的杀手。

  看到刘泰的锁铁刀出鞘之后,黑衣人那两道目光,才转注到刘泰的身上,双目中才泛出冷肃的杀机。

  突然间一挥黑刀,直劈下去。

  刘泰道:“好狂妾的小辈。”

  横刀硬接一击。

  但闻一阵金铁鸣,刘泰竟然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他骨瘦如柴,个子细高,应该是以轻灵武功为主,想下到竟然有很强大的气势。

  黑衣人纹风未动,又是一刀劈出,一样的姿势,一样的位置。

  刘泰要想闪避时,才发觉这一刀笼罩了很大的地方,除了硬接这一刀之外,很难闪避,形势人,只好又举刀硬接一击。第二刀,似乎比第一刀功道更重一些,迫得刘泰又向后退了一步。

  黑衣人一上步,呼的一声又是一刀杀出,仍是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姿势。

  但刘泰却已瞧出了这一招,竟然是无法闪避,除了硬接之外,别无他法。

  只好又举起长刀,接下一击。

  但闻“当”的一声大震,刘泰手中的长刀一沉,竟然承受不住那黑衣人下的刀势,被那黑衣人沉刀势后,一刀击中顶门,碎裂头骨,迸出一股鲜血、脑浆,倒往地上,人己气绝而逝。在齐元魁等看来,这变故十分意外,这么简单的刀式,竟然杀死了鼎鼎大名的万胜刀刘泰。

  但那黑衣人,却是有计划的杀人,第一刀、第二刀试出了刘泰的功力,第三刀的力量,却正好是沉刀势,击碎天灵要的力量。

  至于那一招,很像是泰山顶,但却是拙之中,暗藏着玄妙杀机,使刘泰初无所觉,但警觉到时,已然是为时大晚,无法让避。

  虽然齐元魁、唐士开、齐夫人,都还没有发觉那一招刀式中的古怪,但万胜刀刘泰之死,已使几人提高了警觉。

  黑衣人一刀击毙了刘泰之后,望也未望那种体一眼,转身向齐元魁行了过去。

  目睹这黑衣人一片铁板似的短刀,竟然在全无奇变中,把刘泰击毙于刀下,手法很平庸,刀势无奇变,实是罕闻罕见从未有过的事。

  直到那黑衣人转身自己奔来,齐元魁才似有所警觉。

  斜侧里人影一问,唐士开横里冲了上来,手中箫一挥,拦住黑衣人,冷冷说道:

  “站住。”

  黑衣人收住了脚步,目光一掠唐士开,突然一挥手中短刀,点向唐士开的前匈。

  他只是那么随手一击。

  但唐士开却巳警觉到这随手一刀,竟然罩着前五处大

  急挥箫,封开了前短刀。

  金铁触接鸣声中,唐士开忽展开反击。

  但见箫影点点,连攻三招。

  这三招是他箫招绝技,三招一气呵成,形似一招,但却又各具威势。

  但那黑衣人的刀法很怪,只是平平的攻出一刀,仍是点向唐士开的前,三收三攻,把唐士开三招封开。

  对付唐士开的刀法,和对付刘泰有着悬殊的不同,一个头劈落,一个是直刺前

  对付一个敌人,这黑衣人似绝不用第二种刀式。

  但唐土开的武功,比那刘泰高明得多了,手中的亮银箫施展开来,光影纵横,护住了前要害。

  他反击三招,未收功效,立刻改攻为守,亮银箫把门户封闭严密得很。

  那黑衣人一种刀式,首用一十二次,唐士开仍然是只能自保,想不出破解之齐元魁心中明白,义弟唐士开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但眼看仍然无法挡住那黑衣人的攻势,自然不能坐视。这时,己有人送上了齐元魁仗以成名的金丝龙头鞭。

  这是一条很特异的外门兵刃,用金综合以发丝组成一端龙头,一端龙尾。

  龙头龙尾上,都含有倒头针,可以破金钟罩和铁布衫等横练的工夫。

  齐元魁闯江湖,但遇到像黑衣人这等怪异武功,还是初见。他本想看出这黑衣人武功的路数,然后出手一击克敌。

  但这黑衣人,只用两招,一招杀了刘泰,一招对付唐士开,就是那一收一刺,竟把唐士开千变万化的箫,给得无法施展,不敢攻敌而改完全防守。

  这也使齐元魁无法瞧出黑衣人的武功路数。

  齐夫人心中早有底子,越看越觉着情势不对,低声对齐元魁,道:“你帮唐兄弟一臂之力,这人来的怪异,咱们用不着和他讲究江湖上的规矩了。”

  齐元魁道:“唉,我齐某人如若和人联手,合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后传扬于江湖之上,那岂不是一桩很大的憾事?”

  齐夫人冷冷说道:“刘泰已为我们夫妇而死,你还顾忌的什么虚名,如等唐兄弟伤于对方之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齐元魁长叹一声,道:“二这人也奇怪的很,间他什么都一语不发,难道是个哑子不成。”

  齐夫人心中一动,道:“只怕被你说对了,他们不会说话。”

  忽听一声冷哼,傅了过来,唐士开左肩处,中了一刀,鲜血,人己踞蹈向退。

  齐元魁大吃一惊,道:“兄弟伤的重么?”

  手中金钱龙头鞭,一招“神龙出云”鞭尾卷起了一股疾风,卷扫过去。

  其实,他不出手也不成了,黑衣人重创了唐士开之后,已转头向他冲了过来。

  但闻唐士开大声叫道:“齐兄小心,他兵刃中有古怪…”

  他伤的似是很重,话未说完,人已一跛跌坐在地上。这时,已有齐府中家丁集于大厅外面,各仗兵刀,但因未得主人之命,不敢冲入厅中。

  黑衣人招术古怪,手中短刀一挥,封住金鞭,身子一转,人巳欺入齐元魁的怀中,短刀一探点向前。齐元魁一闪身,向旁侧避开。

  突燃间寒芒一闪,那黑衣人手中的短刀,放出一道冷锋,刺向咽喉。

  齐元魁软鞭已被封到外门,身子一转之间,感觉着人已避开对方的攻袭,却未料黑衣人手中的短刀,内藏机簧,弹出一道二尺多长,二指宽窄的锋刀,刀势一转,寒刀已上咽喉。

  齐元魁问避力尽,兵刀被封,再想移动身躯,已自不及。

  齐夫人发出一声惊叫,但却赶援不及。

  冷芒趋咽喉,也就寸许左右,眼看齐元魁就要血溅当场,忽见金芒一闪,当的一声,击在黑衣人的刀锋之下,刀势偏开三寸,冷芒掠着齐元魁一耳而过。

  在这一缓和的时间,齐元魁已可应变,一真气,疾退三步。

  寒芒动中,一个身材矮小,黑纱包头,只出两只眼睛的青衣人,已然挟住剑尖,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刀势一转,那黑色短刀上伸出的寒芒,突然又缩了回去,但刀势仍然向青衣人的剑上。

  青衣人长剑疾收,避开刀势,但很快又刺了出去。

  他连刺七剑,硬把那人向前行进的身子,给退了下去。

  原来这黑衣人自进入大厅之后,不论多少,一直向前面行近,从没有向后退过。

  这青衣人剑风如轮,把他退了三步。黑衣人似是被凌厉的剑气怒,脸色一变,短刀突然又伸出两尺利刀和那青衣人展开了一场烈绝伦的恶斗。

  齐元魁扶起了唐士开,查看他伤势十分严重,一刀穿左肩,血如注,染了半身衣衫。齐夫人巳取来了金剑‮物药‬,替那唐士开包扎伤势。

  轻轻叹一口气,齐元魁低声说道:“兄弟伤势如何?”

  唐士开道:“我还支撑得住,刘兄是完了?”

  齐元魁道:“脑浆迸出,气息已绝,只怕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唐士开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

  齐夫人低声道:“元魁,让唐兄弟坐息一下,先别和他说话。”

  齐元魁点点头,横身挡在唐士开的前面。

  转头看去,只见那青衣人已和黑衣人,打到以命相持的境界。

  黑衣人刀招诡异,常常在不可能角度中刺了出去。

  幸而那青衣人剑法凌厉中不失绵密,任那黑衣人刀招诡变万千,都能封架得齐元魁愈看愈是惊心,忖道:如若是我和他动手,只怕早已死于刀下了。

  心念转动之间,剑光突然大盛,银芒旋飞中,奇招突出,一剑穿了那黑衣人的前。这一剑正中那黑衣人的心脏要害,身躯一晃,倒了下去。

  齐元魁忍不住低声赞道:“好剑法。”

  青衣人回目一顾,破窗而去。

  齐元魁大声喝道:“兄台留步。”

  他去势快速,齐元魁话说出,青衣人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齐夫人叹口气,道:“这等不愿人知的高手,咱们如何能留得住他,由他去吧!”

  齐元魁望着那黑衣人的尸体,有些茫然地说道:“怎么回事呢?这黑衣杀手是谁?

  那青衣人又是什么人?”

  齐夫人轻轻叹道:“元魁,先替唐兄弟治好伤势,把刘兄弟的尸体盛殓起来,再说以后的事。”

  齐元魁叹口气,道:“夫人说的是…”

  招来了府中总管,吩咐购一口上好的棺木,先把刘泰的尸体抬起,严命壮丁不讦开去,并作严密戒备。“唐士开经一阵调息,再加上齐夫人细心包扎,痛苦大减,抬头望了齐元魁一眼,道:“齐兄,这黑衣人是什么来路?兄弟这几年,走了不少地方,却从未见过这种兵刀,没有听说过他们用的刀法。”

  齐元魁苦笑一下,道:“兄弟,我也一样的糊涂,想不通它是怎么回事,在我记忆之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唉!我走了半辈子江湖,也是第一次见到人用这样的兵刀刃。”

  唐士开眨动一下眼睛,道:“那青衣人呢?”

  齐元魁道:“也不认识,所以这件事完全把我弄糊涂了。”

  齐夫人道:“也许咱们认识那青衣人,要不然他为什么把头脸都蒙了起来?”

  唐士开道:“嫂子说的有理,如是他不认识大哥,怎会如此巧合的赶来相救”唐士开道:“这黑衣人进入厅中之后,似乎始终没有讲过一句话,是不是有些可疑呢?”

  齐元魁道:“不错,兄弟如下提,我倒忘了。”

  这时,刘泰的确体已经蒙上被罩,抬出大厅,那黑衣人的尸体,还未移动,齐元魁伸手撬开那黑衣人的牙关,陡然一股寒意,泛上心头,呆了一呆,道:“兄弟,他的舌头,被人割去了。”

  齐夫人也有些意外,呆了一呆道:“好恶毒的手段!”

  唐士开道:“唉!大哥,看来他们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

  齐元魁道:“那是…”

  唐士开接道:“一种专门培养出来的杀手。”

  齐元魁道:“一个被割去舌头的人,自然不会长年在江湖上行走了,但是谁能培养这样利害的杀手?”唐士开道:“杀手如此,他们的主人自然更高明了,不过,小弟觉着这些被割了舌头的杀手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齐元魁道:“什么缺点?”

  唐士开道:“他们行动距离该有一个行止,不会走得太远。”

  齐元魁道:“对!他们不但不能讲话,而且,这份阴沉的神情,也给人一种难忘的印象,很难独自在江湖上走动。”

  唐士开道:“所以他的主人,如非就在这附近,也必有一种很特殊的运送之法,最可能的是一辆特殊的篷车,也不会离此大远,大哥,派人去打听一下,方圆五十里内,有没有可疑的蓬车。”

  齐夫人口齿启动,言又上。

  齐元魁点点头道:“兄弟高见,我这就派人去打听一下。”

  唐士开道:“还有那把弹刀,也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在小弟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人施用过这样的兵刀。”

  齐元魁收起弹刀,仔细瞧了一阵,道:“这兵刀制造的很巧,也很恶毒,如非那青衣人及时赶到,兄弟势必死于这弹刀之下了。”

  齐夫人叹口气,道:“有一就有二,就刚才厅中一番搏杀而言,他们似乎是志在我们,刚才,咱们是命不该绝,有那青衣人及时而至,救了咱们的性命,以后不会再有这么巧的事了。”

  唐士开道:“什么人和大哥夫妇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呢?”

  齐元魁沉了一阵,道:“在江湖之上行走,难免和人结怨,但非要杀我们夫妇才甘心的人,兄弟还想不起来,但这黑衣杀手,绝没有见过我们夫妇,没有人指引,他们又怎会认识我们夫妇呢?”

  唐士开道:“这是个问题,但也不算大困难的事,他们只要找一个巧手的书匠,画出两位的形貌,这黑衣杀手,自然是可以认出来了。”

  齐元魁点点头,道:“这也有理,我们只要把形貌改变一下,他们就无法认出来了。”

  齐夫人心中明白,急急接道:“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唐士开道:“嫂夫人的看法是…”齐夫人道:“我的看法是他们未必是你兄弟所说看图认人…”

  齐元魁接道:“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认出咱们?”

  齐夫人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办法,但我想绝不是看图…”

  一阵急促的步履声,奔入大厅,打断了齐夫人的宋完之言。

  进来的是齐府的门卫,欠欠身道:“王府少爷来访。”

  齐夫人道:“王少堂?”

  门卫道:“是的,夫人,正是王少爷。”

  齐元魁道:“快些请他进来!”

  门卫一欠身,转身而去。

  齐夫人急行两步,拖起那黑衣人的尸体,快步出厅,待她移去尸体归来,王少堂巳一步行入厅中。

  王少堂十**岁的年纪。

  穿着一件青色长衫,白白净净的,长得十分秀气,看上去,微微带着一种羞意,那是属于一种清俊的青年。

  望望手中犹拿着金鞭的岳父,和包着白纱的唐士开,王少堂有些惊骇的一欠身,道:

  “小婿叩见岳父大人。”

  一长衫,向地上跪去。对这位几近文弱的女婿,齐元魁是从心眼里面爱护,一伸手,抓起了王少堂的左臂,道:“贤婿,快快起来。”

  王少堂的膝盖还没有沾地,就被齐元魁扶了起来。

  往常的齐夫人,对这位见人带着三分羞的女婿,内心爱护之深,实不在齐元魁之下,但此刻,却有着极大的反感。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王少堂故意做作出来的,他也是冷血快刀杀手,表面上却又装作十分文弱。

  王少堂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明明是瞧出了很多的可疑之处,但他没有多问。倒是齐兀魁螫不住,叹口气,道:“少堂,你要早来一步,只怕要受到惊骇了。”

  眨动了一下眼睛,王少堂缓缓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齐元魁道:“刺客,如非你这位唐世叔仗义出手,只怕我早已伤在那刺客手中了。”

  王少堂脸上是一片惊骇之,道:“有这等事,以岳父大人在江湖上的威名,也敢有人来行刺么?”

  齐元魁道:“事情很奇怪,来人是一个具有非常武功的高手,你这唐世叔,为了救助为父,不幸受伤。”

  王少堂一转身,对着唐士开一个长揖,道:“多谢世叔援手。”

  他那样的彬彬有礼,讨人喜爱,唐士开也对他有着极佳的印象,单手一揖,道:

  “不敢当,令岳父和区区有着义结金兰之,情同手足,王世兄没有习过武功?”

  王少堂道:“小侄愚劣得很,不是练武的材料。”

  唐士开道:“那很好,江湖子弟江湖老,实不如发奋读书,求个正当的出身。”

  昔日这些文文秀秀的举动,在齐夫人眼中,有着无比的可爱,现在,却使齐夫人内心中,有着无比的厌恶,冷冷一笑,道:“少堂,你爹好么?”

  王少堂道:“托岳母之福,家父还好,但对宝莲妹妹的事情,心中似是仍有馀怒,对小婿还有责怪之意。”

  齐夫人道:“其实,那也算不得什么?有人想杀我们夫妇,对宝莲下手,贡也不足为怪了。”

  王少堂道:“可恨小婿未习武功,不能助岳父母一臂之力,当真是惭愧得很。”

  齐元魁道:“惭愧不必了,你只要有这份心意,也就行了。”

  齐夫人冷冷的说道:“少堂,你今来此,是奉你爹之命,还是自己心血来的赶来此地?”

  口气之间,大有不善之意。

  齐元魁听得一怔,回顾了夫人一眼,只见她面色冷肃,确然有一种冷肃的意味,心中甚是奇怪,但却没有多问。

  王少堂却似仍无所觉,欠身应道:“小婿是奉了家父之命,不过,小婿内心中,也希望来探望一下宝莲妹妹。”

  齐夫人道:“那真是一举两得啊,少堂,你是不是想接宝莲回去?”

  王少堂道:“小婿虽有此心,但却不敢有此妄念,一切由岳父母大人作主。”

  齐元魁道:“少堂,宝莲已经是你王家的人了,自然一切唯令尊之命是从,你爹爹如是想叫你接宝莲回去,她自然应该回去,你休息一下,等一会我要他们套车送你们回去。”

  唐士开静静的听着,未一言。

  王少堂一欠身,道:“家父代小婿,一切唯岳父母之意为主。”

  齐夫人道:“你如想接宝莲回去,我们自然是不便反对,不过,我要奉告贤婿几句话。”

  王少堂道:“小婿洗耳恭听。”

  齐夫人道:“化堂惊变之后,宝莲也似是惊骇过甚,回来之后,身子一直不适,好像还有些馀毒未除,你带她回去可以,不过,我要派一个丫头同行,照顾她的病情。”

  王少堂道:“岳母明察,理当如此。”

  齐夫人道:“那很好,你们岳婿聊聊吧!我去看宝莲,顺便问问她的意思。”

  王少堂一欠身,道:“岳母大人请便。”

  齐夫人一转身,举步出厅。

  齐元魁目睹夫人的背影,消失厅外,才微微一笑,道:“贤婿,你岳母是爱女心切,说话盲点本未倒置,你是作晚辈的,不可放在心上。”

  王少堂一欠身,道:“小婿不敢。”

  齐夫人一口气,赶回到宝莲的闺房,掩上房门,齐宝莲还在和廉小红对坐倾见母亲入室,齐宝莲立刻起身行礼。

  齐夫人拉了手,道:“不用多礼,快坐下,娘有事和你商量…”目光转到廉小红的身上,接道:“姑娘,我还没有谢过你助拙夫之恩!”

  廉小红道:“不算什么?晚辈自恨去晚了一步,已被杀死了一人。”

  齐宝莲道:“怎么,爹受伤了。”

  齐夫人叹气道:“玄妙观主果然是智慧高上,如非请了廉姑娘和我们同来,你爹只怕早已死在了弹刀杀手手中了。”

  齐宝莲道:“娘,是怎么回事?”

  齐夫人简略说明了经过,齐宝莲听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想不到玄妙观主的预测,竟如此快速的兑现了。

  起身对廉小红福了一福,道:“多谢姐姐。”

  廉小红一闪身,道:“不敢当,我小你一年,叫我声妹妹就是。”

  齐宝莲道:“娘,死的是什么人?”

  齐夫人道:“中州镖局的副总镖头万胜刀刘泰,你爹正在发愁,这件事如何向中州镖局代!。”

  齐宝莲道:“原来是刘叔父,人家来作客,想不到丢了一条命,当真是很难齿的事。”

  齐夫人叹道:“好在,你唐世叔也在场,廉姑娘杀了刺客,我们也收了那把制造巧的弹刀,人证、物证都有,还可以据实说明,虽然,这将会大损你爹的威名,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目”则倒有一件很紧要的事,要廉姑娘拿个主意了。”

  廉小红道:“玄妙观主统筹全局,似已有了布署准备,但就小妹的看法,这中间,可能有一点差错。”

  齐夫人道:“什么差错?”

  廉小红道:“天虚道长可能低估了对方杀手的力量…”

  神色突然间,变得十分慎重,缓缓道:“不瞒夫人,小妹奉命之初,并未放在心上,但刚才和那凶手一搏之后,才发觉对方具有非同小可的武功,适才,小妹已全力施为,才算把他刺毙剑下,如若他们有两人合力,小妹就毫无胜算了。”

  齐夫人呆了一下,道:“姑娘,这件事,咱们要不要早些通知玄妙观主一声?”

  廉小红道:“是的,应该通知他一声,请夫人派遣心腹一人,持函送往玄妙观主。”

  齐夫人接道:“天虚道长已回玄妙观去了么?”

  廉小红道:“是的!。咱们离开之后,他也赶回玄妙观,他和我们姑娘有约。”

  齐夫人道:“你们姑娘?”

  廉小红尴尬一笑,道:“我只是一个丫头,观主叫我红姑娘,那是对我客气罢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我们翠、玉、红三个姐妹,一向得姑娘偏爱,承她传授了我们不少的武功。”

  齐夫人心中暗道:“丫头如此,姑娘还能了得!”

  廉小红似是已瞧出齐夫人心中之疑,微微一笑道:“我们姑娘是一位素不外的人,我们追随了她很多年,但对她仍然是莫测高深。”

  齐夫人道:“廉姑娘,我想自己去一趟玄妙观。”

  廉小红道:“你自己去?”

  齐夫人道:“是的,这几次,改扮男装,我已经习惯了,我想改着男装去,此事大重要,托别人,我也不大放心…”话题一转,接道:“就情势发展而言,几乎已可确定王天奇就是魔刀会的馀孽首脑之一的莫冲:…他派出弹刀杀手,追杀我们夫妇,显然是也有着警觉,刚才,他又派了王少堂赶来…”

  齐宝莲急急接道:“王少堂来了?”

  齐夫人点点头,道:“他来了。”

  齐宝莲道:“他现在何处?”

  齐夫人道:“现在大厅和你爹说话。”

  齐宝莲道:“他的用心呢?”

  齐夫人道:“接你回王府中去。”

  齐宝莲道:“娘答应了他?”

  齐夫人道:“我预留退步,说要问问你的意思,我说你身体未愎,馀毒未尽,要去,也得派一个丫头和你同去,你自己想想看,是否要跟他回去?”

  齐宝莲道:“我已经答应了玄妙观主,自然应该回去了。”

  齐夫人点点头,道:“那些身着黑衣的弹刀杀手,都被割了舌头,如若这是特别训练出来的人,那自然不会是只有三五个人了,他们如若下了决心,要对咱们下手,留在哪里都是一样,你跟少堂回去吧!一切事,都听廉姑娘决定。”

  廉小红一欠身,道:“夫人言重了,很多事,我还要向宝莲姐姐领教。”

  齐夫人长长吁一口气,道:“你们准备一下吧!你爹的子急,说不定立刻就得动身了。”

  齐宝莲道:“女儿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随时可以动身了。”

  齐夫人双目盯注在齐宝莲的脸上,缓缓说道:“孩子,有件事,为娘的无法说出口,我只能告诉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孩子…”

  齐宝莲点点头,接道:“娘!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陪一个杀人的恶魔守终生,那很不值得。齐夫人心中很沉痛,脸上却挤出了一些笑容,道:“孩子,你明白就好了。”

  说话之间,一个女婢匆匆行了进来,先对齐夫人行工礼,道:“夫人,老爷有命,要小姐上车。”

  齐夫人一皱眉头,道:“姑爷呢?”

  那女婢欠身应道:“巳在门外等候。”

  大厅中很静寂,唐士开、齐元魁都已经离开了。

  齐夫人一招手,守在厅门口的佣人齐寿,急急奔了过来,欠身说道:“夫人有事吩咐?”

  齐夫人道:“老爷呢?”

  齐寿道:“送姑爷到庄外去了。”

  齐夫人冷哼一声,道:“唐爷呢?”

  齐寿道:“唐爷自回宿舍去了。”

  齐夫人摆摆手,齐寿退到厅外,齐夫人独坐在厅中一张大师椅上。

  等了约一盏热茶工夫,齐元魁才回到了厅中。

  不待齐元魁开口,齐夫人已抢先说道:“王少堂急什么?这么快要赶回去。”

  齐元魁皱皱眉头,道:“天奇有几个远道朋友,千里迢迢赶来祝贺少堂的大喜,恐怕他们要见见新娘子,所以,特地请少堂来接她回去。”

  齐夫人道:“就算有远客来,也不一定要宝莲儿见他们啊!”齐元魁道:“你是怎么啦?少堂是娇客,这桩事也怪不到天奇兄的头上,你冷言冷语的对付少堂,人家是听懂装作听不懂,难道你真当少堂是傻子。”

  齐夫人道:“就是他太明白了,所以,他才听懂装作不明白。”

  齐元魁苦笑一下,道:“齐家不幸,连遭变故,我心里也不好受,你这样的脾气,不知在对谁发作?”

  齐夫人想这一阵说话的语气,确然是冲人得很,但又不能立刻解说清楚,只好苦笑一下,道:“还不是为了宝莲的身体不好,闹得我心烦的得很…”

  语声微微一顿,道:“少堂还说些什么?”

  齐元魁道:“要咱们天黑之前赶到王府去…”

  齐夫人接道:“干什么?”

  齐元魁道:“便饭哪!顺便给咱们引见几位远道的朋友。”

  齐夫人道:“要去你去吧!我不去。”

  齐元魁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齐夫人道:“我还有事。”

  齐元魁道:“唉!夫人,你好像对王家,有了很深的成见?”

  齐夫人道:“这话倒也不错,所以,这顿饭,我不去了。”

  齐元魁摇摇头,道:“夫人,这件事,不能怪天奇兄,更不能怪少堂,你爱女心切,也不能随便责怪别人。”

  齐夫人大概自己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一笑,道:“你答应少堂了。”

  齐元魁道:“答应了。”

  齐夫人叹口气道:“最好你一个人去,我还有点事情…”

  齐元魁接道:“你说不去了,我倒要问问你,这几天来,你都在忙些什么?”

  齐夫人心中一动,暗道:“此事如不能解说清楚,只怕要伤到夫之间的感情了。”

  略一沉,道:“元魁,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怕你沉不住气把事情闹砸了。”

  齐元魁一怔,道:“什么事?”

  齐夫人道:“中午的事情,你相信那只是巧合么?”

  齐元魁道:“这件事,我一直觉着奇怪,但我又想不出原因何在?”

  齐夫人叹口气,道:“我告诉你之后,希望你能够沉住气,不要形。”

  齐元魁点点头,道:“你说吧!”

  齐夫人沉了一阵,把经过之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齐元魁心中虽然早已有了准备,仍是耐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道:“这么说来,那王天奇就是莫冲了。”

  齐夫人道:“看看你,沉着点嘛!如若是莫冲,发觉咱们瞧出内情时,绝不会放过咱们。”

  齐元魁叹口气,缓缓坐了下来,道:“如若他真是莫冲,杀咱夫妇,不过是举手之劳。”

  齐夫人道:“所谓情势人,大概就是咱们目下这样的处境了,咱们无法和莫冲抗拒,但又不能不抗拒,那只有和玄妙观主合作了…”

  齐元魁点点头,接道:“夫人说的是。”

  齐夫人道:“刚才王少堂来,可能的用心,就是瞧瞧咱们是否已被那黑衣杀手杀死,咱们都好好的活着,大概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齐元魁肃然说道:“看来,确是如此,回想那黑衣杀手,进入厅中之后,似是只仇视咱们两个人,对于其他的人,全无仇视之意,奇怪的是,这些人没有见过咱们,如何能认出咱们呢?”

  齐夫人道:“魔刀会当年受托杀人,据说从没有杀错过,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方法?”

  齐元魁说:“江湖上有此传说,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未听到过他们用的什么方法…”

  语声一顿,接道:“那位廉姑娘,武功高明得很,不知是个什么出身?”

  齐夫人摇摇头,道:“她的来历,我也不大清楚,但她帮助咱们,大概是不会错。

  咱们目下的处境,你已经很清楚了,所以,我想早些去见见玄妙观主,以莫冲之能,很快会发觉咱们知道他的隐秘,别说他亲自出手了,只要那黑衣杀手样的人物,派上两三个来,就算咱们尽出庄中的精锐武师,也一样无法应付。”

  齐元魁点点头,道:“真是江湖越老越糊涂,我应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想不到,我竟然没有瞧出一点破绽。唉!这几,我正在暗中怪你…”齐夫人微微一笑,接道:“你怪我什么?”

  齐元魁道:“怪你行动异常,神神秘秘,唉!说起真是惭愧得很。”

  齐夫人道:“元魁,目下你已知内情,急在善后,那杀手既是被割了舌头的哑子,必有一种特殊的识辨能力,不会认错,刚才你应该和宝莲一块走的,这里到王庄虽然不远,但人家能派人找上门,自然也能在中途设伏杀人。”

  齐元魁一怔,道:“是啊!你到玄妙观去,处境岂不危险?”

  齐夫人道:“我的机会大些,我改穿了男装,他们也许认不出来。”

  齐元魁道:“夫人,我觉着,这件事,不能一点大意,也许他们不是由形貌上去辨识刺杀的对象,既然,咱们知道了,就该有些准备,我和你一起到玄妙观去。”

  齐夫人道:“一起去…”

  齐元魁接道:“不错,咱们乘一辆篷车去,见过玄妙观主后,听听他的高见,应该如何…是否该去参加王府的晚宴,好在,时间还早,咱们赶紧一些,还来得及赶到王府。”

  齐夫人沉了一阵,道:“好吧!以王天奇的精明,咱们似是也无法瞒得过他。”

  齐元魁站身子道:“你去收拾一去,带上兵刃暗器,穿件新衣服,如是咱们要虚于委蛇,还得参加王府的晚宴,我去准备车辆,顺便把府里八个武功高强的护院武师一起带上…”

  齐夫人摇摇头,道:“不行,你这么大队人马浩浩的开往玄妙观,岂不是揭了玄妙观主的身分?王天奇和王少堂招待远道的来客,想来无暇亲自外出杀人,咱们就依那黑衣杀手作为对象,你估算一下,咱们两人合力,对付那黑衣杀手,能不能应付得了?”

  齐元魁沉了一阵,道:“看他和唐兄弟及刘副总镖头手的经过,咱们两人合手,可有身的希望。”

  齐夫人道:“只要能够身,那就行了。”

  齐元魁起身行出厅外,齐夫人也转回卧室。

  齐夫人收拾应用之物,篷车已在庄外等候。

  赶车的是一位二十上下的年轻人,黑黑的面孔,一身土布褂,但却有一副猿臂蜂的好身材,垂首站在车前,双目如睁似闭。

  两个相继登车,赶车的黑小伙子,立刻放下了垂。

  不闻响鞭,不听喝叱,篷车却突然向前驰去。

  齐夫人低声说道:“赶车的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

  齐元魁道:“是小黑子,原本在看马房,今个赶车的师父有病,小黑子就顶了这个缺,想不到他的驭车术,竟然是好过老向。”

  齐夫人道:“小黑子是个外乡人吧?”

  齐元魁道:“外乡人是外乡人,不过,到咱们齐庄,已经有两年多了,说起来,这件事,也是缘份。三年前,到徐州府,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头,想不到夜里天气骤变,雷雨作,那时,我正行经过一座文武庙,只好躲入庙中避雨。荒庙西厢,一灯如豆,一个病中老妪,正呻榻,病情极为沉重、痛苦…”

  齐夫人接道:“生的什么病?”

  齐元魁道:“背上一个毒疮溃破,血浓满,我既然赶上,自然不能不问,好在我随身带有‮物药‬,就替她洗清疮口,敷上‮物药‬,我本不懂歧黄之术,只好把它当作外伤疗治,也许身上的‮物药‬有效,竟把她痛苦止住。”

  齐夫人道:“以后呢?”

  齐元魁道:“第二天,大雨停歇,我已准备回府,但那老夫人伤疼又发,原伤口处,又溃出一片浓血,她已被病魔折腾得骨瘦如柴,如何能再经得住这等伤口迸血,我倾尽随身所有的‮物药‬,又替她止住伤口血…”

  齐夫人道:“她清醒过没有?”

  齐元魁道:“清醒过…”

  齐夫人道:“你没有问问她的姓名?”

  齐元魁道:“她虽清醒了几次,但我看她说话十分吃力,不便多问她话,不过,她却问了我的姓名?”

  齐夫人道:“你替她第二次止血之后,就走了?”

  齐元魁笑一笑,道:“没有,我虽然有急事赶往徐州,但看她伤病之情,很难独自活得下去,庙在荒山,又无住持僧道,但厨下应用之物,倒还齐备,想是供作往来商旅炊食之用,也许是经过了劫难变迁,那荒庙前后三十里,没有人家,我把随身携带的乾粮,煮过之后,给她进食一碗,等她精神稍愎之后,准备带她到市镇之上,找一个疗伤的大夫疗治,但中午过后,却有一位青衣老人找来,那老人带了很多的‮物药‬,我自然不便再行启齿,就告辞上路…”

  指指车外面的小黑子,道:“半年后,小黑子找上门来,说明了那段经过,要我把他收留府中,愿为奴仆…”

  齐夫人道:“这就不对了,施恩求报,岂是不丈夫,何况把人家孩子给放到马房里去看马?”

  齐元魁道:“我也是这个说法,但他告诉我家中贫寒,谋生不易,谈不上是来报恩,只是来求一口安稳饭吃,这一说,我就不便再推辞了…”

  齐夫人道:“那也不能把人家孩子给派到马房去啊!”齐元魁道:“我也曾问他希望做些什么事情,但他告诉我善驯练劣马,我就只好派他到马房中去了。”

  齐夫人道:“驯马两年多,岂不把人家孩子的前程也给误了。”

  齐元魁道:“说起来也是我疏忽,今天要不是见到他,我已把这件事给忘了。”

  齐夫人叹口气,道:“如若我们此行,还能平安回来,快把人家孩子给换个工作,多给一些工钱,寒门孝子,不忘仁义,是何等可敬的人!”

  齐元魁道:“夫人说的是,我准备这桩事情了后,送他一笔丰厚的程仪,要他回家去成家立业,共亨天伦之乐…”

  突然拍的一声长鞭,传入耳际,紧连扑通一声,似是有一重物,摔到了地上。

  齐元魁掀开车,道:“小黑子,什么事?”

  小黑子坐在车辕上,一手控着三匹拉车健马的鞭绳,一手执着长鞭,虽然是夜幽暗,但篷车行驰得十分平稳。

  只听小黑子恭谨的说道:“回老爷话,没有事,夜太黑,马儿岔了道。”

  他答话虽然恭谨,但没有回顾一眼,似是全神贯注在路面上。  WwW.6nNxS.Com 
上一章   摇花放鹰传   下一章 ( → )
流年小说网为您推荐最新最好看的摇花放鹰传免费阅读,您可以方便的进行摇花放鹰传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看摇花放鹰传免费阅读,就上流年小说网。致力最快速更新摇花放鹰传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