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含笑问檀郎免费阅读推荐
流年小说网
流年小说网 武侠小说 短篇文学 仙侠小说 科幻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架空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综合其它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重生小说 乡村小说 灵异小说 官场小说 总裁小说 军事小说 耽美小说
好看的小说 放纵小镇 悖伦孽恋 母爱往事 上门女婿 娇凄出轨 家庭乱史 艳福不浅 邻家雪姨 梅雨情结 奶孙乱情 完本小说 热门小说
流年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含笑问檀郎  作者:采薇 书号:23248  时间:2017/6/19  字数:8325 
上一章   ‮章七第‬    下一章 ( → )
“禀夫人,少爷已经到了潜江,这一两天就能回襄了!”

  “是吗?儿要回来了吗?”顾德音喜上眉梢,一迭声地吩咐道:“快去把少爷的屋子收整好,祭牲瓜果也要准备准备。哎哟!真是祖宗保佑,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比冰盈脸上也堆满了笑,但婉嫕温柔的笑容里,却带着那么一点心神不属,若有所思。

  彼德音不是瞎子,马上就想到她心中最大的疑虑:儿子的身边,可带着他的前未婚呢!

  也真是不知该怎么说了!人家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儿和苹儿就是这情形吧!明明是退了亲,两个人应该再无瓜葛,偏偏老天爷却安排苹儿救了儿子的性命!

  照这情势看,儿子是再不可能舍下苹儿的,可他和冰儿出双入对也有不算短的时间,这下子可怎么好?

  苹儿对儿子有恩,冰儿对儿子有情,希望她们两人愿意各退一步,大伙儿一家亲,那就太好了!

  彼德音试探地问道:“冰儿啊!这事儿也真是不好说…你知道儿还带着他师妹一起吧?”

  “嗯!钟姑娘救了振,我心里很是感激她。”

  真是大家闺秀的气度!彼德音心放下一半,看来她是愿意接纳苹儿的。心念及此,对谷冰盈的观感更好上几分。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

  比冰盈只是恬恬婉婉地笑了笑,没接腔。

  “我们殷家就儿这一条,我真不知该怎么谢谢苹儿才好!”旁边的丫头开玩笑道:“要少爷以身相许吧?”

  另一个也笑道:“是呀是呀!戏文里不老是唱着的:奴家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唷!倒把少爷说成大闺女了!”

  “这什么话?那谁是恶霸强梁来着?”

  一个丫头起哄,竟是一班丫头都闹了起来。这些天夫人整唉声叹气,连她们也一并闷坏了。

  大伙儿笑闹成一片,冷不防,一个忿忿的声音突然窜出道:“那怎么行?她的名声很不好呢!”

  “婉儿,不许胡说!”谷冰盈厉声道。

  婉儿心知主子骂她只是作势,她还是可以畅所言,如此一来,主子得贤慧之名,她也有忠仆之誉,因此不见瑟缩惶恐,反而大有不吐不快的架势。

  “小姐…”

  “我叫你闭嘴!”

  比冰盈愈是不许她说,顾德音就愈好奇。苹儿的名声很不好?这消息打哪儿来的?又是怎么个不好法?

  “冰儿你别拦她,让她说详细点。”

  比冰盈面有难地道:“伯母,这死丫头不知打哪儿听了些有的没的,在您面前道听途说。我没把丫头管教好,您别放在心上。”

  她愈是推三阻四,顾德音愈是满腹狐疑:“这话是不能随便说的,我既然听了个头,怎么能不追究底?”

  婉儿跪下来,劈哩啪啦炒爆豆子似的道:“夫人明鉴,我听雪苓小姐派去找殷少爷的人说,长沙的人都说她的行为不太检点呢!”

  比冰盈摔了她一耳光。“死丫头,教你来这儿嚼舌!”

  “冰儿别打她,这事很要紧。”顾德音皱眉道。“是哪些人在说?他们又是怎么说来着?”

  婉儿像是豁出去了,详详细细念了一串七八个名字,顾德音眉头皱得更深,这些人都是殷家的家丁,当然不会随便说话。

  她也知道家里的人早就把谷冰盈当作主母看待,对于搜寻的进展,不但会向殷雪苓报告,也会让谷冰盈知道,一旁贴身伺候的丫头或多或少也会听到些消息,从她口中说出来并不奇怪。

  那么,是真有其事了?苹儿果真行为不检,还传得长沙城中人尽皆知?这事非同小可!

  彼德音神情一冷。儿可得离她远一点。

  “来人,传话给少爷,叫他不要在外逗留,要尽快回家。另外加派人手,护送钟姑娘扶灵还乡。”

  沉着脸静坐一旁的谷冰盈心中只是暗笑,殷夫人对钟采苹已有成见,以她先入为主的个性,以后再是难改了!

  如此一来,殷夫人为了不让钟采苹进殷家大门,势必加速推动她和殷振的婚事;而她,只要乖乖巧巧扮演不嫉不争、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自然而然可以如愿嫁给意中人!

  再者,殷夫人的吩咐无异是要殷振和钟采苹各走各路,她既不会武功,后头还有好戏可瞧呢!

  …

  在客栈用过晚餐,才撤去盘碟,没料到殷振家里却来了人。

  “想不到你娘和我倒有同样的想法!”钟采苹淡淡道。

  她说得轻松,殷振却听着冒火。他不喜欢师妹言词间的酸味和嘲讽,非常非常不喜欢。

  她对他若即若离不是一天两天,他可以了解她想靠近又想逃避的心态,但是娘为什么跳出来瞎搅和?这里头肯定有文章。

  “我娘为什么这么说?”

  “小的…小的也不明白。”

  殷振心中一动:“那她吩咐你的时候,身边还有什么人?”

  娘对师妹的事迹近一无所知,她会这么明白地要把他和师妹分隔开来,必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说小话。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娘面前嚼舌

  “啊!”来人想了想,道:“…那时夫人和谷小姐在院子里聊天赏花,还有七八个大小丫头伺候着。”

  是冰儿!

  “知道她们聊什么吗?”

  “小的不太清楚…倒是出门时听丫头在说,好像…好像…是长沙那边的什么消息…”

  殷振未及反应,却看见钟采苹脸色微变。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他真想握着她的手好好安慰她。她被不实的谣言困扰够久了,到今天还摆不了流言的阴影。

  冰儿真是太过份了!散布谣言已是不该,现在还利用谣言中伤师妹,她到底想怎么样?

  娶娶贤,她的居心如此阴险歹毒,连施计,非要置师妹于死地,就算今天没有师妹,他也决计不可能娶她进门!

  只是娘既已出面干预,这件事又是一个难题。

  钟采苹的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捧起茶盏轻啜了口茶。

  但殷振却看见她眼角逸出一滴清泪。

  连忙摒退左右。他得和师妹好好谈一谈,如果不能开解她心里的委屈郁闷,让师妹钻牛角尖就不好了。

  “你哭了。”

  他的语气中没有疑问,只是平铺直叙的陈述。

  “教茶烟薰的。”说着放下茶盏,抿去了泪珠。

  她不愿承认,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示弱、乞怜。这一刻,她不想要无意义的安慰,只想维护她的骄傲。

  “师妹…”殷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哦!我受了什么委屈?”

  有感情,才有心疼,才有怜惜,她的态度无异是把他当作陌生人,有委屈不愿对他说,更不肯要求他的抚慰。

  殷振苦恼地搔搔头:“师妹,你别这样…”

  倏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曾几何时,师妹的一颦一笑对他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她笑了,他就安心:她哭了,他就担心;她胡思想,他总要想方设法极力劝慰;她皱皱眉,他就烦恼她是不是有心事不肯说出口…

  他和冰儿在一起的时候,对她的情绪和反应顶多一笑置之,心情并不会为之起伏,独独对师妹…

  是了!或许他对师妹是因歉生怜、因怜生爱,尽管相逢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但之前却有长达半年的刻骨相思在酝酿,以致他的心陷落得如此迅速而彻底,如今她已完全主宰他的苦乐悲喜。

  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慌了手脚,不是惊讶于他竟会爱上师妹,而是师妹的心意让他捉摸不定。而母亲又在谷冰盈的挑拨下对师妹产生成见,他要怎么做才能赢得师妹的芳心、寻求母亲的首肯,并去除谷冰盈的干扰?

  “我又怎么了?”

  尽管她神色和缓平舒,十足没事人的样子,但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却让他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师妹,你如果不开心,就发出来,我知道你心里苦;你要打我骂我都好,不要这样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肯说!”

  “我为什么要不开心?又为什么要打你骂你?”

  她根本就不想沟通!

  这个认知让殷振气沮,更让他气怒。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左掌重重地拍在桌上,竟让桌子碎裂成好几块。

  钟采苹显然被他吓着了,怔了一会儿,回过神时却仍是一副天塌了也与她无关的口气:“你没事打坏桌子干嘛?”

  “师妹,你…”她根本就没有要和他谈的意愿,他留在这里又能怎样!左手紧握成拳又放开,放开又握紧,重覆几次之后,他终于掉头而去。

  “碰”地一声,殷振重重摔上房门,然后房里的钟采苹清晰地听见他近似咆哮地大声道:“拿酒来!”

  …

  从没有人看过殷振这样喝酒!

  他一杯接一杯,小酒壶接二连三地从满到空,没多久,桌上已经摆了七八个东倒西歪的空壶。

  但他却恨自己太清醒,他的脑子里还是想着钟采苹,不知道她一个人在房里会不会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她难过到在人前掉泪,却什么也不肯说,一点也不肯让他分担…

  心念及此,他忍不住抓起酒壶对口一饮而尽。

  “您别再喝了!”钟家家丁看不下去地劝酒。

  “都下去!”殷振恶声恶气地说完,忍不住抬头望着楼上钟采苹的房间。“叫人去清理钟姑娘的屋子,我失手砸了桌子,别让碎块伤着她。”

  唉!几曾看过少爷这么狼狈的?钟姑娘也真是的,少爷对她好,她却不领情,惹得少爷生这么大气,搞得大家伙儿心惊跳。

  少爷都气得要喝闷酒了,心里还直记挂着她,偏偏钟姑娘倒像木头刻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群人呐呐退下,先去把主子的吩咐办好,其它的事也管不了了。

  “独斟独饮,不觉得太寂寞了?”

  一个恻恻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起,不知何时,殷振的桌边已多了一个青衣中年男子。

  一旁掌柜的则不解地搔着脑袋。他们这家小店已被这位公子爷包下,大门早已上锁下闩,这个客人是怎么进来的啊?

  以殷振的武功修为,一般高手离他三丈之内,他必可察觉,可竟是到这青衣人在他桌边开口发话,他才发现他的存在。

  殷振心头一凛。他虽喝了不少酒,但是像他们这样有内功根基的人,就是喝上几坛都不会醉,这点酒又哪能醉得倒他?既然他不是因为醉酒而降低了警觉,那就是青衣人的轻功太高,才会让他一无所觉。

  他不动声地打量着青衣人,只见他身材高瘦,双目如电,周身似有光华转,太阳微微鼓突,显然是内家高手。

  他长身傲立,自顾自地取饼酒壶,又不知打哪儿生出一只酒杯,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慢地一饮而尽。

  这人好生面善,一时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的。

  殷振兀自猜测着,青衣人放下酒杯,冷语如鞭从齿间迸出:“你这欺师灭祖、狼心狗肺的东西,今我要代其鸣兄清理门户!”

  说着,他斜斜拍出一掌,印向殷振的心口。

  殷振这才想起他是谁来,脚跟一跺踢开了椅子,左手在桌面上一撑,借力翻了个筋斗,堪堪痹篇这一掌。

  “孟叔叔请听我说!”

  “神手无相”孟虚怀是他师父平生挚,此人双掌功夫已臻化境,小时他就曾看过孟虚怀随手一挥,便把两丈开外一株水桶的大树拦斩断,断口处平整如刀切。十余年前便功力若此,如今想必更高深难测。

  孟虚怀足尖一点便上前,冷声道:“我自域外归来,才知你恋情热,不念旧约,死苹儿,你还有什么话说!受死吧!”

  说着右臂一挥,袍袖拂起。

  这招“云飞袖”原是平常之极的招式,各家气劲运行的方式虽有不同,但大都是藉助衣袖宽大柔软的特,用以格挡淬毒的暗器。但孟虚怀的“云飞袖”却是以袖代掌做为攻击之用,衣袖柔软,劲力变化比双掌更为飘忽,自与其他家门的“云飞袖”大异其趣。

  孟虚怀招式一出,殷振只觉劲气拂面而来,令他气息为之一窒,根本开不得口,兼且各方退路均被封死,避无可避,不得已,只有将全身真气聚于左掌,不是要力拚,而是打算借力使力另谋退路。

  孟虚怀是几十年的老江湖,岂会不知他的打算?当下心中暗道:能让你从我袖上借得力道,我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吗?

  他也不变招,但衣袖拂出的速度却突然变得极其缓慢。

  殷振悚然大惊,他只觉得孟虚怀的衣袖缓慢得迹近停滞,却真真实实地一寸寸朝他近,每接近一寸,压力便增强一分。

  正在这危急的当口,楼上却传来一声娇呼:“坏叔不要啊!”只见一抹黯影自楼上跃下,以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嵌入两人之中,正面面对孟虚怀,双掌按向他的袖角。

  原来钟采苹在楼上听见桌椅翻倒的异声,又听见殷振叫“孟叔叔”因此连忙出来一探究竟。

  她的一声“坏叔”让孟虚怀顿时如遭雷击,而她的身法及出掌的反应,都说明了她就是钟采苹。

  孟虚怀虽是钟家挚,但也十几年没见过钟采苹,对她的声音当然也不熟悉,但他却清楚记得钟家调皮的小苹儿总是“怀叔”、“坏叔”地随口叫,而知道这个称呼的女子,只有钟采苹和她母亲。

  钟采苹所使的身法当然是她父亲素负盛名的“幻书迷踪”这也是半点造假不来,当今之世,会这套身法的就只他们师兄妹两个。

  包重要的是她按向袖角的反应。孟虚怀的“云飞袖”乃是与钟其鸣不断切磋钻研所得,正如掌法要在掌心击实时才吐出内劲,他的杀招便在袖角,袖角扬起之时,凌厉的内劲亦将重创对手;要破解他这招,最好的方法就是制敌机先,不让他的内劲有击实的机会。

  心念电转,孟虚怀袖上的力道才收回五成,钟采苹已按上他的袖角,只听见一声轰然巨响,孟虚怀半截衣袖竟被震碎。

  乍见师妹飞身拦在他身前,殷振本已蓄势待发,一时收势不住,左掌一转,一掌击向旁边无人之处,也是一声轰然巨响。顿时黄烟弥漫,一旁的桌椅被打得粉碎,地上也被打出一个约丈许宽,深可盈尺的大来。

  只是钟采苹终究年纪还小,内功修为与孟虚怀岂可同而语?虽只五成功力,仍把她震飞出去,若不是身后殷振挡着,还不知要伤成怎样。可是好巧不巧,正撞在他尚未完全痊愈的右肩,让他吃痛而闷哼了声。

  “苹儿!”

  无暇理会孟虚怀,钟采苹才稳住身子便连忙转身,一迭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肩伤要不要紧?”竟是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殷振在她心中的重要。她刚才想也不想便拦在他身前,为了救他,她竟是连命都不要的。

  她的泪水比孟虚怀的杀招更让殷振手忙脚,伸手抿去她颊上的泪珠,他一样为她心焦如焚:“我没事,你别哭。孟叔叔伤着你没有?口会不会闷?有没有哪里疼?乖乖,别哭了!”

  一面说着,他一面牵起她的手。透过相贴的掌心,他这才察觉她经脉畅顺,真气充盈,内功修为竟不下于自己。

  她不是早因经脉滞武功尽失吗?何时恢复的?怎么恢复的?何以他竟全然不知不觉?

  只是他的惊讶早被欣喜掩盖。师妹冒险救他,分明对他大有情意,她的心终于不再缥缈于九霄云外,而是安稳地系在他身上。

  确定彼此都安然无恙,钟采苹又回身面对孟虚怀:“坏叔!”

  备受冷落的孟虚怀不住打量着两人,观察着、思索着,好不容易得到她的注意力,一开口也是一堆问题:“怎么江湖传说苹儿死了?苹儿怎么又跟他走在一起?你们现在要去哪里?”

  钟采苹皱皱鼻子道:“这里好,坏叔,我们去楼上说。”

  躲在柜台里簌簌发抖的掌柜这才慢慢爬出来。这门生意真是接错了!罢才楼上砸了桌子,这会儿楼下的桌椅更没一处完好,送走这帮瘟神之后,他要怎么做生意啊?

  …

  “我要与苹儿单独谈话。”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孟虚怀便把殷振挡在门外。对他来说,重要的是故人的女儿,钟家的小苹儿平安无事,他也懒得去理故人的徒儿。

  才关上房门,孟虚怀便数落道:“小苹儿太胡闹了!怀叔若收手不及,会错手杀了你的!”

  钟采苹只当没听见,拉着他来到边,只见枕畔安放着一个瓦罐:“这是爹娘的遗骨。”

  孟虚怀一愕,不觉在沿上坐下,伸手摩挲着瓦罐。

  他以天下为家,居无定所,而桐柏山小比便是他最牵记的地方,那里有他挚友一家人,是他倦游时最温暖的招待所。

  但如今…只能说幸福易惹逃谑吧!钟氏夫双双亡故,小苹儿寄人篱下,小比再也不复当时笑语频频了!

  良久,他才道:“他们的骨灰一起安置在此吗?”

  钟采苹早搬了张椅子在他脚边坐下,闻言点点头道:“婆婆说,爹娘至死都不分开,她没有法子,便将两人一起火化了。”接着便将父母去世及之后的遭遇简单地述说过一遍,只是略过流言一节。

  怀叔疼她有如亲女,若知道她并非因退婚之辱寻短,却是不堪流言侵扰而以死明志,只怕他会冲出去扒了殷振的皮。

  孟虚怀听完,怔忡地道:“他们一向依赖彼此的气息而存在,死亡也不能把他们分开。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沉片响,他又低叹道:“这些年,小苹儿受委屈了!”

  “苹儿不委屈,姨妈姨丈都待我很好。”

  “若是你爹娘还在,那小子哪敢生出退婚之心?还不是欺你无人作主,吃定你不能将他怎么样!”

  她这才意会到孟虚怀说的是殷振。“他已经怎么样了。”

  “不成,我非要好好教训那小子不可!”

  “都死过一回了,还要怎么教训?”钟采苹笑叹道。“怀叔,他被人打下绝情崖,必定是我表姐主使的。这件事他知道,我也知道;他不说,我也不说。该我的,他一分也没少还我,不能要求再多了!”

  “苹儿,怀叔是要给你出气!”

  “哪有那么多气的?我原谅他了!”钟采苹垂下头,低声道。“怀叔,你若真伤了他,我心里会很难过。”

  孟虚怀挑挑眉,着下巴饶富兴味地道:“怀叔要杀他,你偏要拦;怀叔要教训他,你又要挡;小苹儿明明很在乎他,为什么老是要跟他闹别扭?要不是生死关,你大概也难得给他好脸色看。”

  “苹儿没有…”

  钟采苹心知他说中了事实,却本能地否认。

  “就有!怀叔这双眼睛不是白生白长着好看的,你不跟你师哥闹别扭,他犯得着自己喝闷酒吗?”

  “我…”

  孟虚怀拉着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膝上,拍拍她的头,就像小时候哄她一样。

  “傻苹儿,想想刚才吧!你跳下来救你师哥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怀叔来不及收手,小苹儿非死不可。小苹儿为了他,竟是命都不要的。”

  “我…什么都没有想…”

  孟虚怀摇头笑叹道:“就是啊!什么都没有想。为什么那时什么都没有想,平常却什么都想到了?小苹儿,原谅不是要遗忘,而是要放下。”

  钟采苹从小就是多思多虑的孩子,尽管嘴里说着原谅,但她的心却放不开过去,执着于过去的悲伤,又怎么展望未来的幸福?

  聪慧如她,该可以明白吧!  wWw.6NnXs.cOM 
上一章   含笑问檀郎   下一章 ( → )
流年小说网为您推荐最新最好看的含笑问檀郎免费阅读,您可以方便的进行含笑问檀郎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看含笑问檀郎免费阅读,就上流年小说网。致力最快速更新含笑问檀郎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阅读网。